是七分羡慕。”
他身边的红衣女子娇奴却是十分不给面子,她掩唇轻笑,美目流转间顾盼生辉,“观主说七分羡慕,羡慕是假,分明是十分想看热闹。”
聂明心懒得理他。
他提起一旁案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后,便就坐着,微微阖上了眼睛。
半柱香后。
琉璃客歪了歪头:“又睡着了。”
云松子道:“往常而已。”他一拈长须,低声道,“今年的剑比。前年是明心,年是我上的台,今年该你了。”
这说得便是剑比最后三君列位的事了。
这武道大会中以武会友,刀剑争鸣,评比春秋。就拿剑比来说,最后夺得剑比第一者,便有一次挑战三君的机会。刀比同样。
若胜,便能证明自己是下一个剑道巅峰,既可名列三君,亦可名扬天下。若败,能从剑君下走得几招,也是十分长脸的事情,若是讨了对方的眼缘,指点几招也不是不可能。
——有时候,功夫练到一定水平,可能差的就只是那么一招的机缘而已。
不论如何,总归是有这么一件事在。
在许久之前,剑比的三君列位本不是现在这样固定出列,而是由剑比第一选择要挑战谁。聂明心年纪最轻,看上去锋芒虽锐,但根基最差,总被当做是剑道巅峰里最薄弱的突破点,因而每届的剑比,总是被指名。
结果……
速战速决,屡战屡败。
天下武学,唯快不破。
聂明心出的是快剑,他的剑没有余地,每每败在他剑下者,虽身上毫发无损,却有好几位剑者因这一败再不敢提剑,都败得异常可怜。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他实在懒得很,你败便败了,是一句多余的口舌都不愿意嚼。
明明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偏偏总有人没那个眼里劲。为了避免后辈们因此一蹶不振,也只好改了规则,固定出列了。
今年的剑比考官,便轮到了琉璃客。
琉璃客折扇轻摇:“知道了,知道了。哎,也不知道今年的苗子如何,长得好不好看,长得太丑,我肯定忍不住下手又重一些。”他刷一下合上折扇,敲了敲聂明心放在太妃椅上的手,“咦,明心,今年你那美人徒弟怎么没跟着来?”
聂明心眼皮子也不抬:“人家有名有姓——”
“好好好、沈卿、沈卿,他怎么没来?”
聂明心眼睛微微睁开条缝,睨着琉璃客,“我最近不想提他,再提我们打一场。”
他这打可不是你来我往文质彬彬的剑招比划,而是拳对拳,肉扎肉的打法,还专朝脸打,是半点不给同僚面子。
琉璃客只好噤声。
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
这样打了五日,武道大会的各样比武名次也都出来了。
同剑君刀王的挑战安排在翌日午后,晚上还有个吃席,一来招待天下豪杰,二来也是呼兄唤弟商讨武林大事的好场合。
聂明心兴致缺缺,也没去给他准备好的正席,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夹菜吃。他如今是少年模样,不比从前打眼,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是哪家少侠,安安静静坐在一处,也没什么存在感。
他不同人搭话,认识的人也不敢轻易上千叨扰。这位剑君不比另二位好说话,倘若他不高兴,是一句话都不会搭理你的。
席上各家英雄高谈阔论,说来说去,不外乎:刀光剑影女儿香,钱财权势英雄冢。着实没有意思。
先说是哪家英雄配了哪家小姐,哪哪英雄又得了稀世的宝贝,又提到了近日一桩命案,说是清原的铸剑名家玉千手被人屠戮满门,仅剩一名八岁大的小姑娘孤苦无依,被路过的侠客救出,一路北上,此时此刻也到了问天峰。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知为何又提到了十五年前被灭了满门的天琴魔宫。
自然而然,提到了沈卿。
天罗棋布阁行事亦正亦邪,武林中人也颇拿不准沈卿地位,可观其行事,又异于正道,更遑论他离经叛道,还对自己师尊心怀不轨。
风言风语,自然从无断绝。
聂明心不是第一次听人说沈卿的坏话,可十分新鲜的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面上。
什么鼎炉采补交合渡气,什么水性杨花朝三暮四……
说了一通这些,又仿佛极看不下去地假设了一番如果他是剑君徒弟,又该会做出如何怎样的一番丰功伟业。
聂明心分了个心神看了一眼正在那里高谈阔论大言不惭的英雄好汉,人倒是不认识,但衣服倒是十分熟悉。
云海清波阁自谓清风朗月,门下弟子也都一脉相承的青纱罩白衫,这人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样,一眼看过去也算面目也算周正,偏偏说不出的惹人讨厌。
聂明心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声:“阁下对这小畜生这样看不过眼,想必功夫一定万分高明了?你有意取而代之?”
他声音凉凉的,神色不气不恼,倒是万分冷静。
答复倒是铿锵有力:“当然!”
听罢,聂明心不由得轻笑一声。
“用刀用剑?武比名次,谁门下?”
那云海清波阁的弟子听他这样问法,转头一看,顿时也是一愣:“你是……剑君!”他反应得倒是很快,不卑不亢:“在下乃是云海清波阁第三代弟子云海涛,不才正是本次的剑比第一。”
海字辈,那就是少掌门了。
“很好。”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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