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吃好些,钱不够了说。”
骆玢下了车,冲木清挥挥手,转身就下了地下通道。幸州站历史还算蛮久的了,但骆玢一直觉得这里好像总也打扫不干净似的,地板上永远有擦不干净的黑漆漆的胶质,踩上去黏黏糊糊的,有些恶心。地下通道里偶尔还会有乞丐,骆玢避开,过了安检,进了候车间。
偌大的候车室,挤满了人。骆玢抬头看挂在远处的列车表,确认了进站口,才挤入人群中。真难以想象,除了他,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骆玢找到一个位置,在带小孩的阿姨和吃泡面的大叔中间坐下——他的行李实在有点多,不找个位置休息一下实在不行。离开车还有二十分钟,再过十分钟检票。那边人们已经排成长队,旁边的大叔吃的是老坛酸菜口味,骆玢虽然刚吃完饭,但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真香。
李即非发了朋友圈——骆玢现在发现这家伙发朋友圈的频率还是蛮高的。李即非说回了学校,只可惜图书馆没开门。骆玢私戳他:“老师,您回学校了?”
李即非没有马上回他,骆玢等了一会儿,那边已经开始检票,他连忙提着一堆行李挤了上去。
骆玢运气好,抢了个一等座的票。只可惜现在一等座也不够一等,一车厢的泡面味,位置旁边还有一堆前任旅客留下的瓜子壳。骆玢无奈地把东西扔到行李架上,勉强入座。前面的大妈开始大声聊天,说着不知道哪里的土话,声音又大又刺耳,骆玢连忙塞了耳机听音乐,发现李即非给他回了消息:“嗯,回学校了。有事?”
骆玢打字回道:“我从家里带一些特产,不过有些保存不了太久。我给您送一点过去?”
李即非马上回:“这怎么好意思?我一直在学校,你随时可以过来。”
看来真是非常好意思了。骆玢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开始听歌。
幸州到鹭州,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从车站到学校,再耗掉半小时。到李即非那里估计就要吃晚饭了。到那又能吃什么呢?骆玢想了想,鹭滨的砂锅飘过脑海,让他忍不住一阵恶寒。
要不晚上就吃桔子好了……好歹维生素还丰富呢。
骆玢听着音乐睡了一小会儿。
李即非回了鹭大那间破败的小公寓。过年几天,他不仅吃得有些多,连动动脑筋的活都少做。今早李即非终于准备回学校,他老妈给他备了两大箱牛奶,又有零食若干,家里的各类熟食也满满当当装一大袋,要李即非放冰箱里存着慢慢吃。
李即非哭笑不得:“妈,我那儿离这就五公里,车程二十分钟,您怎么搞得好像我要去西部一样。”
尹仰茹拍他一掌:“就算住得近,你自己算算,一个月回来几次?你在学校肯定又乱吃,我不替你多准备一点,你有时间考虑吃什么?”
李即非笑着,把东西都塞进包里,自己下楼去挤公交。
好不容易把那一堆东西收拾完,李即非又张罗着给自己换了床单被罩——他妈妈非得让他把床单被罩带回家再洗一遍。李老师奇了怪了:他每个月换一次床单被罩,怎么就这么不得他妈妈的信任呢?
李即非又拖了一回地板,屋里干净多了,下楼去食堂吃了一顿难吃的午饭,就收到了骆玢发来的消息。骆玢的头像是只大门牙的仓鼠,看上去蛮可爱。虽然知道师生之间应当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李即非并不反感骆玢的亲近,相反,他还有一些求之不得般的欢迎。
小仓鼠要来进贡了,李即非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又给骆玢发了消息:“快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小仓鼠乖巧地说声好。
骆玢提着大包小包出了车站,直接在外拦了出租车。平时鹭州的街道都很堵,今天倒是显出难得的冷清。车直开到滨海校门,骆玢提着东西直往李即非家中走去。
——他连回自己家都没这么兴奋。
李即非开了门,见到骆玢诧异道:“这么快,不是跟你说了快到叫我一下?”
骆玢不知道他这句究竟是责怪还是嗔怪,微微喘着气道:“老师你就行行好吧,我还提着这么多东西呢。”
李即非笑了:“快请进——等下,把鞋脱了,我刚拖了地板。”
小仓鼠把货卸下,给李即非掏出十几个圆滚滚黄澄澄的福橘,又挖了两大包大世界橄榄和阳乐李干,把李即非小小的桌面堆得满满的。李即非在旁边看他不间断地往外掏东西,笑得夸张:“太多了吧。”骆玢继续往外掏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啊,放心吧我还有。”
骆玢触到袋底,厚厚实实的,拿出一看,竟然是一大块包得严严实实的芋糕。外婆也是够别出心裁的,也不管他有没有办法吃,就悄悄把东西给他塞包里了。
“你吃不吃这个?”骆玢尴尬地把芋糕举到李即非面前,“我外婆给我带的……我宿舍没锅。”
李即非摸摸下巴:“这要怎么吃?”
“嗯,切片,下锅煎一下就可以。”骆玢想了想,“不吃也没事,扔了就行。”
“家人给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扔?”李即非噼里啪啦敲手机摆渡,“这样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一会儿熬个粥什么的,我们就一块儿把这东西吃了吧。”
李即非说得轻松,骆玢的心却猛地“咚”地撞了一下。
“怎么了?不愿意啊?”李即非拿着那块芋糕翻来覆去研究,“这是熟的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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