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之前的流浪都只是为了这一刻。
鼻翼间嗅着院子里淡淡的花香,阳光照耀草坪的味道,鸟在树上跳跃的声响,断断续续的蝉鸣,嘴唇轻启,轻轻念着她的名字,海浪慢慢退下去,又变成了波光粼粼的平静海面,蔚蓝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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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逃避什么才做出了当初的选择吧。父母低沉的情绪,生活里明显缺失掉的那个身影,不敢触摸的住在回忆里的人,找不到任何方向,像是那只在天空里飞了很久的风筝这才发现自己被剪断了线,太宽泛的自由反倒无所适从起来。
当她问及时,我竟不敢去面对那双清澈的眼睛,惟恐自己泄露了些什么,两年的时间,更像是缩在壳里的一段日子,每天被训练和疲乏充斥着,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似乎这样就可以不去想那些过往的事情。
现在看来,别人一下子就能想明白的事情,我却花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甚至还躲到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十足的懦夫表现。
她诧异的站在树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变化,就是那种酿酒般无声无息,来往话语之间,眼神相触之时,彼此都在害怕什么,小心翼翼不去提及一些危险的词语,害怕唤醒那头沉睡的野兽。
并不是什么简单纯真的人,总会去关注那些不经意的细节,躲闪的暧昧、暗藏的感情总是能透过那些细微之处表露出来,可慢慢的,却还是学着去忽视,也不是没试过直接揭露,却造成极度难堪的局面,从周围的氛围里脱离出来,似乎这就是触犯隐形规则的惩罚,于是,我也学会了那些掩盖的手法,那些视而不见,那些大人世界里曾经看不懂的姿态。
明明学校并没那么大,却长时间都见不到一面,除开命运的捉弄,更有可能是刻意的安排,一个人逐渐疏远的痕迹就那么浮现出来,本想着要按照之前的行为规范去忽视,心却开始不安起来,那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在暗处慢慢撕扯,心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只能找到那个努力要躲开的身影,站到她面前,这样才会慢慢平息下来。
原来我是个占有欲这么强的人。爸妈说我小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孩子,什么都想要拿在手里,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后来也不知怎么,倒懂得了谦让,还觉着我是长大了。其实并非如此,只是慢慢的我发现,大部分的东西并不需要那么强烈的争取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而一旦失去了那种期望得到的心情,那事物就没了吸引力,成了一片苍白。
看到她和别人站在一起的身影,不自觉就会泛起微微的苦味,自然而然的皱起了眉头;她错开的视线彰显着什么,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要在两个人之间画出一条界线来;那双眼睛里显示出惊慌错乱的情绪,建造起来的玻璃城墙就那么慢慢碎裂,散落一地。
我慢慢靠近那个世界,不允许这个人从自己身边逃走。
爱不就是占有,不就是要把那个人拉进自己的世界里来,即便自己所在的地方没有那么纯白,即便自己并没有他人认为的那样完整。
台灯照下来的光线划分出明显的明暗边界,一双手臂隔开了两边,轻轻的呼吸声,干净无暇的一张脸,疲倦至极的陷入睡眠里。垂下来的刘海,倔强的眉形,歪掉的眼镜,黑眼圈,看她抿了下唇,接着唇角陷进去,不知梦到了些什么。
心像是一块海绵,慢慢吸满水,变得充实满足。时间就那么包容起来,那一刻就有了会到永远的错觉,不由得抬起手,帮她把脸颊上的那一抹乱发挽到耳后去,而她还是微微笑着,陷在梦境里。
☆、踏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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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宇宙空间内存在的一种天体,名为黑洞。黑洞的引力很大,使得视界内的逃逸速度大于光速。爱因斯坦说,当一颗垂死恒星崩溃,它将聚集成一点,这里将成为黑洞,吞噬邻近宇宙区域的所有光线和任何物质。
也许人群里也存在这种所谓的黑洞,密度无限大、时空曲率无限高、体积无限小,热量无限大的奇点。而一旦靠近,就会无可避免的被拽进他的世界里去,连光都无法逃脱的地方,又怎么会有人能躲开呢?
双手捂住有些酸疼的眼睛,一片浓黑里慢慢浮现一个画面,穿着校服的沉默少年,披着夜晚五光十色的外衣,眉眼间全是藏不住的疏离淡漠,可就是那张冷峻的脸,和那个挺立的身形,似是带着致命吸引力般,周围的视线都不由得转向他那边去。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曲方歌,像是一颗在宇宙中乱转的星星第一次看见如此奇怪的景象,那些繁复花纹引得人一步步靠近,却又会被那逐渐靠近升级的危险警报给逼得站在一定的距离之外。
可等我快要从那黑洞边缘逃离开的时候,身后又有一双手伸出来,再次被拖拽回去,陷入更深的黑暗里。
他在想些什么呢?脑子里乱糟糟的,话语和图像交织成一团解不开的丝线球,那么细碎的星星,一颗颗掉下来,那么靠近的呼吸,那么深邃的眼眸,唇角沾上的夜的冰凉。
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不管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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