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不用害怕,我一直醒着。”
吴笑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
于是她移开视线,先穿上长裤和外套,全副武装好坐回床上,一只手装作不经意地搭在另一只手的脉搏上——嗯,心跳还是没慢下来。
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村子里,在这种非常时期,他们两个人必须守望相助。但作为一个成年女性,她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免会有些局促和紧张。
白朗看她一直低着头,以为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于是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顺便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闻到香味,吴笑慈也抬起头顺着香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男人的动作急忙开口:“也给我来杯咖啡吧。”她扯扯嘴角,“现在都凌晨了,我也不想睡了。”
于是两杯咖啡,一男一女两个人各抱着自己的被子坐在床的两头。
“我听到撬门声的时候是立刻跑出去的,那时候那个人已经跑出去了。”白朗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外面有人的?”
吴笑慈闻言想了想,说:“大概就是你敲门前五六分钟。本来晚上就睡得不是很踏实,所以就被门闩的动静吵醒了。”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其实有点拿不准自己究竟在门后蹲了多长时间,感觉像过了好久,但实际上可能就几分钟的功夫。
“后来直到你来,我都一直趴在门旁边的阴影里。”
“有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吗?”男人问。
“除了那把水果刀,别的什么都没看见。”吴笑慈说。
门上没有缝,房间里的窗户也是在外面被报纸糊上,白天还能透光,晚上漆黑的时候就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你呢?”吴笑慈问,“他逃跑的时候你看见什么了吗?”
白朗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他跑得很快,我除了能确定他是个男人,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个头应该比我矮之外,别的就没看清楚。”
第22章 5月2日,3:47
“比你矮......”
吴笑慈挺直腰也看不到白朗头顶的事实提醒她,这三个字根本就是屁话,可能全村几百号人也就最多排除十分之一。
“你说是不是咱俩有问题?”她抱着被子,下巴搁在膝盖上,“白天我看伍主任看咱俩的眼神,都恨不能找道士直接扔道符把咱们俩封起来。”
说到这里,吴笑慈突然来了兴致。她上前拱拱,往前凑了几厘米:“哎,说到这儿,去年不是报社业绩特别差吗?我们头就请了个算命老头到办公室里,据说是位大师,算得贼准。那老头把全报社所有员工的档案全都翻了一遍,然后说我们有个姓王的主任八字和这儿不合,当场我们头儿就一拍桌子,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白朗托着腮看着对面眉飞色舞的女人,问。
吴笑慈压低了声音:“结果还没等半个月,那个王主任就被查出来新闻敲诈,直接开除。说来也是奇怪,后来王主任走了以后,我们报社虽然不说是蒸蒸日上,但也慢慢回到了以前的水平。”
男人看着她:“所以?”
“所以......”吴笑慈收起自己的说书样,突然直起腰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我觉得,咱们两个人里面可能谁的八字和万溪村相冲。”
白朗配合着点头:“所以赵望根、范依依和冯老头都是咱俩克死的,要是咱们两个不来这儿,这些事儿根本发生不了,是吧。”
吴笑慈一梗,:“这倒也不能这么说。”
两个人坐在房间里,即使头上只有一个黄色的灯泡吊在天花板上摇摇晃晃,也没觉得害怕。
“对了。”
吴笑慈突然问,“你刚才出来的时候把我房间的门锁了吗?”
白朗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有钥匙吗?”
吴笑慈摇头。
对哦,钥匙都在胡二牙那里,他们没有房间门的钥匙,锁个锤子。
知道门没锁之后,吴笑慈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个人既然想进我的房间,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个是杀我,另一个是找东西。”她说,“可是我来到这儿之后什么都没做,也没和人结怨,无非就是做了什么挡了某个人的路,可是也完全没有杀我的必要。”
“那可不一定。”白朗冷冷地开口,一盆凉水浇到她头上,“现在这个村里只有你我两个外人是从头到尾目击所有事发生的,如果我们俩不在,万溪村的所有事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死了三个人了啊!”吴笑慈皱眉,“怎么可能无事发生?”
白朗认真地看着她:“可是你想想,死的这三个人都是谁?赵望根虽然死的蹊跷,可是他是个该死之人。范依依虽然无辜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认定凶手就是冯老头,而冯老头现在也死了。如果这是一个环,那么这个环上的每个缺口现在都已经补上,它是个闭环。没有人会再去在意谁杀了谁。但是我们俩不一样。”
吴笑慈一怔,喃喃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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