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太太早上出门时没有带去公司。”傅令元对此显然不高兴。
早上她出门时,他在浴室里,确实叮嘱过她要记得。然而她……
本该今天中午吃掉最后一剂的。
既然都漏掉了,那就漏掉了,这个时候补,貌似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况且,她自认为早在打完针后,便无碍了。
阮舒略一顿,慢吞吞地接过药,尚在踌躇。
傅令元却将不知从哪弄来的保温杯塞给她。
她偏头。
他的侧脸线条沉笃,目光仍在直视前方,专心地开车。
她偏回脸,终是沉默地打开保温杯,倒了一杯水,将药送服。
那药本就有点安眠成分,坐在车上的氛围又十分适合睡觉。阮舒半梦半睡地眯了好一会儿,待睁眼时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出头。
视线不经意扫到掠过车窗外的路标,冷不丁看到“南山”二字,她心尖不自觉颤了颤,才记起,自己先前并未在意过他要带她去“拜佛”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如今看来,是卧佛寺了。
夜晚的山路缭绕着淡淡的白色的雾气,路灯每隔一小段时间闪过一盏,度上蒙蒙的光泽。
阮舒眸光薄凉,有点凝固地盯着。
她记得。
那一次抵达南山时,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点。
林平生在驾驶座上开车,庄佩妤抱着林妙芙坐在副驾驶座。后排则是她和林湘以及林翰。她也是这样靠着车窗,一路盯着外面时不时闪过的路灯。
当时是夏天,路灯的灯泡下总是围着一群昆虫在飞旋。
林湘正在因为越来越临近目的地而兴奋,和林翰聊着她此次来度假别墅的众多打算。林平生偶尔笑着插一两句话。
气氛是那么地和谐,甚至透着一点的愉悦。
唯独她始终沉默无言,只在林平生那偶尔插话的时候,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车里,瞥一眼后视镜,然后在后视镜里与林平生的眼睛撞个正着。
就是那双眼睛。灼然地盯着她,像要穿透她的衣服似的。
如以往每一次悄无声息地偷窥她时一样,透着猥琐和贪婪。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浓烈,越来越不加掩]
阮舒闭眼,匆忙地止住回忆。
似心有灵犀一般,傅令元不经意地瞍她一眼,恰恰瞅见她靠在窗口的侧脸绷得有点紧,蒙着寡淡的夜色的光泽,勾勒出浓浓的冷意。而她的置于膝上的手攥成拳头。
他不由眯眸,眸底暗沉。
阮舒缓了缓呼吸,重新睁开眼时,车子正行进至分岔路口。
傅令元打转方向盘往右拐,拐向卧佛寺的路标。
阮舒盯着渐渐淡出视线范围内的左边那条路,心头渐渐松弛。
不出五分钟,卧佛寺进入视野。
作为海城最闻名遐迩的寺庙,卧佛寺每天都接待众多香客。寺内更是有专门提供给香客的宿坊。
在剧院的时候,阮舒只听陆少骢提及余岚会来,但其实陆家的女眷几乎全部同行,汪裳裳、三姨太王雪琴、陆振华的三个女儿,唯剩陆振华和孟欢不在场罢了。
宿坊内的小半个院落就这样被陆家承包。
阮舒跟随傅令元进厢房时,他们正围成一桌吃晚饭。
见到他们人,陆少骢率先起身,一副如获大赦地模样冲傅令元挥手:“阿元哥,你终于来了,我一个大男人呆在一堆妇孺之中,快被闷死了。”
王雪琴眼一斜,挑着绣眉对余岚道:“大姐,你听听,少骢在嫌弃我们。”
陆少骢闻言调侃王雪琴:“雪姨你不也在抱怨累么?我前头可是亲耳听你嘀咕我妈把行程安排得太满了。”
被揭穿,王雪琴并不尴尬,好似她早已习惯和陆少骢这样怼来怼去。她承认道:“大姐本来就把行程安排得太满了。瞧我们家的这四位姑娘,平常在家里都娇滴滴地养着,偶尔来趟山里,又是跟着爬山路的,又是被要求俯首跪拜的,我瞅着都心疼。”
“尤其裳裳,还穿了高跟鞋,脚都磨破皮了吧?可怜见的。”边说着,王雪琴边瞥向汪裳裳,眼里流露出一丝疼惜,“傻姑娘,明知道是上山,就应该备平底鞋。尤其你前阵子刚拿过孩子,更应该在佛祖面前着装朴素,好好跪拜。”
这哪里还是关爱?这分明是打着关爱的幌子在讽刺。
汪裳裳自然听出来了,却也不和王雪琴口头上交战,拉住余岚的手臂,红着眼眶唤:“姨母……”
什么都没有多说,只如此的一句称呼,声音委屈至极,便仿若女儿向自己的母亲撒娇诉苦。
余岚的神情依旧端庄淡定,睇一眼汪裳裳,再睇一眼王雪琴,不偏不倚又有点训斥意味地说:“这里是寺庙,不是家里。”
“嗯,大家教训得是,这里是寺庙。”王雪琴卖乖地附和,翘着兰花指抚了抚自己的鬓发,勾起唇角,眼风扫向陆振华的那三位千金:“女儿们,听到没有?下午算给你们长经验,一会儿回各自的屋里,赶紧把衣服鞋帽统统整一遍,别太花俏,在寺庙里穿那么漂亮是想勾搭谁?给陆家招和尚女婿么?”
显然又在指桑骂槐。
这位三姨太的嘴皮子,可真是一刻都不愿意消停似的。
阮舒轻轻扫过汪裳裳的羞恼咬牙,心里有点烦——来佛门是求清净的,这下子倒好,有陆家的女人在,她接下来两天怕是很难安生。
余岚又开腔了,不过并非搭理王雪琴和汪裳裳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对傅令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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