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葫芦吸收了妖力,其中那个红色肉团果真渐渐膨大伸展开来——眼下变成类似四脚蛇的模样了。胚胎渐大,这不知什么材质的葫芦也缓缓扩充了自己的容积,眼下已经有七八寸高了。
“虫老爷子,你看看还要多久能让乳兽降生?”湘灵问。
虫天子从花九溪背后探出头来,略微一瞧,心中一阵欣喜,说:“这东西已然长成一半了,公主您当真——”他肚里却没什么好的形容词了。
“再有十几分钟,怕是就能落草了。”虫天子掐算了一下。
湘灵点点头,继续默默灌输妖力。
待到终了十分,花九溪见那妖力不再四溢,就把身子凑到湘灵旁边。见那小兽已然十相具足,毛发也遍布身体了。心想死的果真是位妖怪!
“葫芦怎么变成……奇怪的形状了?”湘灵见手中所握之物突然变成个柔柔软软,类似面口袋一般的东西,而那葫芦嘴儿也改头换面,成为产门的样子。
花九溪忙问“怎么了”,一看,同样尴尬。
只见小兽头朝洞口,睡得十分安稳的样子。虫天子见时机一到,跳起来就冲到两人之前,说:“这东西就由我来接生吧,一会肯定腌臜万分,你们最好离远一些。”
湘灵听到这话即刻就飘然抽身,洗手去了。
花九溪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师哥,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小猫小狗下生的。你就让我瞅瞅呗。”
“呵呵呵呵,你小子啊。”虫天子会心一笑,用留着长指甲的食指敲了敲花九溪脑袋,“也是,人没个好奇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就见那葫芦袋子一阵收缩,似乎是要产崽的反应。虫天子就指示花九溪一通忙活,好在俩人手里工具众多——远非乡下接生婆可比,只要手不抖,就没有什么完不成的。
“嚯,嚯。”花九溪说,“给人类接生有这么困难么?”
虫天子不理他,说:“人类难生是因为头大,而眼前这兽物肯定不是——之所以排出费劲,恐怕是因为这东西的孕育时间,我说自然状态,肯定比人类时间长得多。故而这个分娩的过程自然也就更长了。”
虫天子的这套理论勉强自洽,花九溪见小兽长长的尾巴终于被虫天子拖了出来,附带着还连在葫芦内部的脐带。虫天子瞄了花九溪一眼,他即刻会意,就用咒力截掉了那脐带。
擦拭包裹一番,两人像照顾婴儿一般将这小兽缠得严严实实,毕竟一个孤老头子一个小伙子并没有实际育儿的经验。
花九溪怀抱着小兽,这东西居然会发出接近人类婴儿的啼哭声来,不禁有些惊讶,就问虫天子:“师哥你认识这是什么动物吗?”
虫天子刚想发话,湘灵回来了——花九溪以为她只是去吸收,不成想是洗澡去了,所以她身上的香味与方才又不同了。花九溪猜测湘灵一共收藏了至少五十多种香水,有时一天几次地换着使。
“小宝宝降生了么?”湘灵辫子还有些湿漉漉的光泽。
她见到一地狼藉的血液秽物,而那葫芦又恢复原状,马上心安了。就凑到花九溪襁褓之前。
这种动物的身形类似巨大的鼬鼠——花九溪估计至少有几多斤,抱着有些吃力。而小动物的头部短于鼠类却又长于猫科,虽然没开眼,但肯定不小。它全身的毛是金黄色——总而言之还是很可爱的。
“我……能摸摸么?”湘灵问道。
花九溪没想到湘灵如此冷漠的人居然会喜欢小动物,忙说:“当然可以,毕竟,你算是它的妈妈了。”
花九溪将那襁褓交递到湘灵手中,湘灵就轻轻摇晃起这小兽来,一边说:“其实,以前我也做过看护婴儿的工作……”她的话没有后文了,花九溪猜测是成绩不太理想。
那小兽入了湘灵怀中即刻不哭了,湘灵这时就问了跟花九溪一样的问题:“这到底是什么动物?”
虫天子摇了摇头,说:“老夫算是飞禽走兽都略知一二的,可眼前这小东西,样子并不奇特——却无论如何也归不到哪一种上来。”
他这话说完,花九溪二人一阵失望。花九溪走到那尸首之前,点了三支香,说:“老哥,我们用你的血造了一只新的‘你’出来——这样你也算后继有人了,我们会替你报仇的!”
这话说德他自己一阵感动,虫天子二人却不怎么留意。花九溪有些颓然,说:“那怎么办?——眼下的线索又断了,我敢肯定,凶手杀死被害人是因为他的特殊种属。”
“要不要问一下蜾蠃会的会友们?”湘灵提议道。
却闻听虫天子一阵冷笑:“我都不识得,他们能识得?”
花九溪点点头:“也是。”
虫天子又拈了拈胡子,说:“我说一个地方,你们听过没?”
花九溪知道他又要卖关子,立马说:“快说吧,别逗闷子了。”
“你们知不知道‘何典’这个门派?”虫天子问。
湘灵即刻答道:“倒是听我父亲提起过,是个跟你们弭教一样悠久的组织——他们好像也是搞情报的。”
“公主您说得是。”虫天子说,“说起来他们的祖师爷花九溪老仙,与我们祖师爷还有点交情。这何典,顾名思义是一个当铺,但他们是用‘做一件事’来换‘一条消息’。何典的人有手段,也不知都在哪里淘换来那么多小道消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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