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廖老师去了云南么?”
莫斌的双目并未离开电视荧幕,只点了点头:“嗯。”
赵嘉儿更加笃定刚才没认错人,追问道:“去做什么?”
莫斌严肃而正经地道:“有些事,还是等少爷回来和您说好一些。”
赵嘉儿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寒风骤雪里,一束车灯刺破重重雨雪,在市医院外缓缓停住。
小迟将手边的黑色雨伞递给正要下车的廖书言,斟酌了片刻,道:“少爷,替我向少夫人问声好,我先回云水禅心了。”
“好!”廖书言接过雨伞,叮嘱道,“路上小心!”
下了车,迎面一阵寒意,从他的领口直窜胸口。他赶紧撑开伞,沿着灯光,踩着积雪快步朝医院大门走去。
一楼大厅里依旧有三三两两的家属零零散散地坐着,却都是一副困倦不已的模样。
廖书言见电梯门口一对年轻夫妻在闹别扭,想了想,还是选择走楼梯上了三楼。
他正要推开病房的门,值班的护士正好从里面出来,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疑惑地皱了皱眉:“这位先生是病人家属么?”
廖书言礼貌地笑了笑:“是的,里面的人是我妻子。”
护士仍然不太放心地打量着他,随手带上病房的门,道:“登记了么?没有的话,就跟我去登记吧。”
廖书言虽然心急,还是跟着护士走了。
而他见赵嘉儿的主治医生还留在办公室里,登记完之后,又单独找了他。
廖书言此来匆忙仓促,又因奔波忙碌了一段时间,精神不太好,嘴唇上方和下巴处甚至有了青色的胡茬。
主治医生一眼没认出他,戴上眼镜端看良久,才笑道:“廖先生可算回来了!我正想跟您说说您太太的事!”
廖书言问道:“她的情况怎样?”
面对廖书言,主治医生也不打算隐瞒,如实相告:“病人病情突然恶化,这是我们这边也没预料到的,药物治疗只能暂时延缓病情,须尽早做移植手术,否则,越往后,风险越大。另外,病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建议拿掉。”
廖书言闭眼捏了捏眉心,沉沉地问了一句:“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病情突然恶化么?”
医生抬手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双目有些悲悯:“导致病情恶化的原因是病人自己的情绪。廖先生作为家属,应该要多留意病人的情绪,大喜大悲大怒,都会影响病情。您太太……显然是情绪过于消极悲观,最近应该受过几次刺激了。”
医生的一番话,让廖书言无话可说。
他知道一切影响她情绪的人和事。
病房里,赵嘉儿已经入睡。
几日未见,他感觉隔了好几个世纪。
病床上的人,瘦小孱弱得让他心口发疼,仿佛纸片一般,风一吹,就会飞走。
病房里开了暖气,他感觉有点闷热,便将外边的黑色棉衣脱掉挂在了椅背上,慢慢蹲在了床边。
他怕自己手心里的凉意惊醒了她,等将手慢慢捂暖和后,才轻轻拿起她抓着被角的手掌,轻轻包在了掌心里,埋头亲了亲她的指尖。
她却突然翻了翻身,从他掌心里抽出手,皱着眉头挠着脖子。
挠完一处又一处,左侧的脖颈处竟被她抓红了一片。
廖书言见她指甲太长,想必是很久没有修剪过,生怕她将自己的脖子挠出血来。在她安静下来后,他便找值班的护士要了一把指甲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替她修剪指甲。
好在她睡得沉,没有再乱动,他也能顺顺利利地帮她将十个手指头修剪得干干净净。
莫斌夜里不放心赵嘉儿,拐过一道门见赵嘉儿床边坐了一个人,正要叫喊,廖书言听到动静已经向他看了过来:“莫先生。”
“少爷?”莫斌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您回来了?”
廖书言起身,示意莫斌去隔壁房间说话。
赵嘉儿一觉睡到天亮,听到厕所有水流的声音,以为是莫斌,并没有在意。
但是,看到床边椅背上放着一件陌生男士的黑色棉衣,她又十分疑惑,清了清嗓子朝厕所的方向喊了一声:“莫叔叔!”
喊一声没人应,她又叫:“莫叔叔!”
廖书言用毛巾擦干脸,来不及理头发,便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莫先生走了。”
赵嘉儿怔住了,看着廖书言一步步走到床边,难以置信地唤了一声:“言言?”
廖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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