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能打掉。”
“赵小姐,”医生郑重其事地道,“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后期您的身体需要配合药物治疗,这对胎儿的伤害很大,存活的几率不大,即使能存活下来,也可能是个畸形胎儿。目前的做法对大人对孩子都是最好的。”
赵嘉儿咬了咬嘴唇,眼角干涩酸疼得流不出一滴泪。
她环顾房间一圈,从始至终,除了主治医生之外,也只有她久未谋面的莫斌陪着她。
她久不说话,莫斌便上前劝道:“少夫人,医院的建议是最稳妥的,您不要再犹豫了。”
赵嘉儿恹恹地道:“让我想想。”
“好的,”医生点头,将一份文件放在了病床边的柜子上,“医院暂时联系不到廖先生的人,您如果考虑好了,请在文件上签个字,这边会给您安排手术。您好好休息,有事情按床头的铃就好。”
“辛苦您了。”赵嘉儿感激一笑,目送着医生出了病房。
窗外的雪花落满窗台,北风吹得窗子摇摇作响。
除夕之夜的医院并不冷清,走廊里时不时听见急急走过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谈话声。
莫斌端进来一份热气腾腾的水饺放在床边柜子上,又恭敬地立在一旁:“少夫人,这是医院给病人分发的除夕水饺,您吃点吧。”
因被病魔折腾了一场,赵嘉儿没有什么食欲,婉言谢绝了莫斌的好意:“莫叔叔,您自己吃吧。”
莫斌也不再客气,吃着水饺时,赵嘉儿便问道:“莫叔叔什么时候回南京的呀?”
莫斌道:“和老爷一块儿回来的。因为老爷交代了一些事去办,还没来得及见您和少爷,哪知老爷突然让我来医院守着您。”
赵嘉儿只记得是向云河帮她联系了医院的人,至于莫斌什么时候过来医院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而她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极不待见她的廖爸爸派了人过来守着她。
她笑了笑,问道:“不会耽误您的事情么?”
莫斌道:“事情已经办妥,少夫人不用太在意。过两天,少爷应该也会回来了。”
赵嘉儿心里原本还有点怨念,怨廖书言扔下她一个人过除夕,甚至在她发病期间对她不管不问。
一听莫斌的话,她顿时慌了:“廖老师不在南京?”
她一激动,心跳就骤然加快,心电图检测仪也跟着起了反应。
莫斌唯恐她又出什么状况,连忙搁下手中的碗,道:“少夫人,您稍安勿躁,少爷这两天就会回来了。您一切都好,少爷回来才会安心。”
赵嘉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了,莫叔叔。您别守着我了,去休息吧!”
病房有家属休息室,莫斌进去后,又不放心地回来嘱咐道:“少夫人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及时叫我,或者按床头的铃。”
“好。”
静悄悄的病房内,赵嘉儿盯着白花花的墙壁看了许久,看得眼睛有点累,才闭了眼。
她的手摸到床边柜子上的文件,拿起签字笔,犹豫了许久,还是放下了。
她想等廖书言回来,在他的陪同下做出选择。
这一次,她再次意识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而她,想为他留一份独属于彼此的回忆也做不到。
她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总想着自己可以为他留下一个孩子,到头来,一样是奢望。
病情反反复复,她知道失去了这一次机会,以后再想有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可能。
她以为自己还可以多陪他几年,如今看来,似乎是不可能了。
药物治疗期间,医生几次建议赵嘉儿及早签字做人流手术,她总是推脱,想要等廖书言回来再决定。
医生见她态度坚决,只好不再劝了。
这两天,南京一直都是雨雪天气,赵嘉儿想要出去透透气都不行。
医院无聊,她每天只能百无聊赖地站在病房的窗口看雪看雨,偶尔也陪着莫斌看看电视。
莫斌爱看动物世界和各类新闻,每天都会准时守在电视机旁。
赵嘉儿虽然对这类节目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莫斌一直不辞辛劳地照看她,她不能因为自己是病人的缘故,剥夺一位老人在医院里的唯一爱好。
新闻里说,警方日前捣毁了边境的一个贩毒团伙,毒贩子相继落网。
镜头里,她似乎看到了廖书言的脸,短短两三秒,她都没看清,画面便切换到了别处。
“莫叔叔,”赵嘉儿叫了一声,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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