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他厉声高呵:“王后究竟到哪去了?”一股焦躁的火气蔓延,甄昊顿时变得暴躁起来,他冷眼朝一旁的宫人看去。
又急又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这里?”甄昊冷眼看他们,宫人们颤颤巍巍点点头。
甄昊连门都不愿意敲,砰的一声,一脚踢开门,甄昊径直往大殿内走去,长长的纱幔下有人影晃动。
甄昊立刻跑起来,扯开纱布,就看见姜嬴站在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身旁,那是华阳毅。
他往前冲去,就听见女子的声音:“我自当死……”
浑身一震,甄昊的所有目光都被眼前女子吸引住,他甚至忘记了华阳毅的存在,姜嬴的神情,那双眼睛,他十分熟悉的容貌,在这一刻都变得陌生起来。
那样的表情,那眼睛深处好似有光点在闪动,眉弯弯,那样的神态不仅仅是哀婉悲伤,太多太多的藏匿起来的情感都在这一刻表现出来,这神情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感情。
这一瞬,他感觉自己就好似处于暗夜与黎明相交的一瞬,有一朵昙花乍然开放,女子的眼泪,那是一滴晶莹的露珠滴落在怒放的昙花上。
他突然想起姜嬴的一个外号,昙花夫人,也不知起于何时,他记得好像说是因为姜嬴对人冷若冰霜,平常很少有感情波动,她又生得极美,所以才得了这样一个外号。
可直至今日,他才真正明白这个称呼的缘由,女子脸上是那样复杂情感,眼前人的她仿佛天地间最美丽的一株昙花。
华阳毅究竟对姜赢说些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冲他来?偏偏要找姜嬴?那句话犹在耳边的响起,只让他如遭雷击心如刀绞。
死?有他在一日,就绝不许姜嬴说这样的话。
甄昊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华阳毅就已经警觉起来,还未等甄昊冲到跟前,他已然出手,准确无误的,一下便捏住姜嬴的脖子,姜嬴心中一惊,她素来反应敏捷,但在华阳毅面前,全然无用。
甄昊心一提,仿佛又回到莲花台遇刺的那一刻,姜嬴的脖子纤细白皙,好像只要轻轻一捏就会……
甄昊脸色惊慌,停下脚步,痛苦的一声:“舅舅……”
他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无力感,自责感,恐惧,自从来到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恐惧,比那日在莲花台上还要害怕。
姜嬴被捏住了喉咙无法说话,她的身体轻盈,甚至被华阳毅轻轻的提起。
甄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能怎么做?打是肯定打不赢的,比对一下胳膊粗细和眼神,华阳毅一个能打十个他,即使是上去跟他拼命,也是毫无胜算,一个不好激怒了华阳毅怎么办?舅舅究竟发什么疯!甄昊气得想挠头。
那冲上去抱住华阳毅的大腿,对着他痛哭流涕,喊舅舅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放过她吧?不行,不行,虽然说不出哪里不行但这样就是不行!他可以肯定这绝不会是让华阳毅满意的反应。
慌乱中,他的目光与姜嬴的相触及,女子表情虽然有几分痛苦却带着异常的冷静,甄昊看着这样的她,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去,握紧拳头,朝华阳毅冷声道:“放下寡人的王后!”
华阳毅没有动作,却出声问道:“昊儿,一个选择,江山与她,孰轻孰重?”
“自然是王后,”甄昊毫不犹豫的答道,“寡人若连妻子都保护不了,如何领率大臣和天下万民?”
轻笑一声却没有嘲弄,“可现在不就是吗?”华阳毅淡淡道,“昊儿,你既然如此看重她,不若退位,如何?”
“! ”这是说什么呢?甄昊瞪大了眼睛,退位?
“舅舅这是何意?”甄昊努力控制,才让自己的话不至于结巴,听起来还算是冷静。但他已经紧张得牙齿上下打颤起来,虽是炎炎夏季,但他这一刻仿佛滚入冰窖中。
华阳毅声音依旧平缓:“你赐婚与晚晴二人,不是有意让甄瑛做储君,他若娶吾女,也正刚好。”
“?”甄昊一时语塞,他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只是担心自己出意外,所以做点准备,毕竟储君乃国之根本。但真要退位吗?是啊,他不是每天都觉得累得半死,早想摞下担子带着姜嬴过舒舒服服的小日子吗?如今华阳毅将这个局面摆在了他的眼前,岂不是……
沉寂片刻,大殿上响起了一阵大笑,男子清亮的声音乍起:“将军,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可是蓄意谋反!还要寡人再说吗?让你放下王后!”声音刚落,一道红光如流星般从甄昊的手中抛出,在华阳毅的眼前划过,男人眼神一凛,讶然一声,掐住姜嬴的手瞬间松开,打了个翻身,迅速接住了那道红光。
甄昊不去看华阳毅,他迅速上前将姜嬴搂入怀中,打横抱起,姜嬴看着他,脸色虚弱,她伸出手,摸了摸甄昊的脸。
“妾没事……”话未说完,她激烈的咳嗽起来。
“不必说话,你好好休息。”甄昊轻轻拍着她的背。
华阳毅转过身来,手中捏着被甄昊抛出的兵符,脸色十分凝重,冰冷如挂霜,他看着甄昊,甄昊脸色无惧。
对视片刻,华阳毅取下腰间的佩剑,“末将拜见君上,”华阳毅屈身下拜。
甄昊冷眼看着他,抱着姜嬴,笑一声,说:“方才舅舅询问寡人,可要退位让贤,寡人现在只说一遍,望将军牢记于心。”
“臣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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