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才不会告诉你,你们司徒家、没一个好人!」
小心翼翼放下手中的梳子,顺便再次夺走被司徒尊拿在手中甩著的同心结,同样十分仔细地放回原位,然後谨慎地全部东西都检查一次,尽管自从那件事之後,他还是第一次进入房间,可是每每见到少爷收拾,他都记在心里……
「啊──我想起来了!」难怪他觉得那麽像了,「这个玩意,爹爹的房里也有!」再一次拿起放置在铜镜面前的同心结,假如他没有记错,应该是爹爹过世之後,姑姑拿去陪葬了。
「欸、欸欸──!」这回靳伯倒是没有叱责或是夺回,他诧异地仰著满是皱纹的脑袋,「这、这……这……」太激动了,反而说不出话来。
见状,司徒尊勾起薄唇邪魅地一笑,弯下腰配合老者的身高,把同心结拿在对方眼前晃悠,「你想问,我爹爹是不是也还保存著这个吗?」见到对方不停地点头,他凤眸算计地微眯,傲慢地仰头冷答,「你不是说……我们司徒家没一个好人吗?那麽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咦、那个……我……」
「唉,这个是同心结呢,嗯,让我再想想啊……」斜眸偷瞄著对方急切的模样,看起来他的猜想并没有错,那个南宫烈所表现出的执著,还有联系爹爹过世之前的举动,他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二人曾经是恋人。
可是如果是这样,爹爹为何会成亲?姑姑每年带他去拜祭的坟墓,分明有他娘的位置,莫非……
看著手中代表同心的同心结,这是中原的习俗,他记得十分清楚,是爹爹教他的,可是为何要与同心之人分开,另娶他人呢?
还是说,男子都会有成婚生子的一天,那麽冷傲竹即使不会娶慕容雪,也会娶别人麽?假如真有那麽一天,冷傲竹与别人成了亲,他或许也会做出像南宫烈那样的行为吧,不、说不定他会比南宫烈更狠!
但为什麽是二十年後呢?不是应该当时就去大闹婚宴的吗?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他从未见过面的娘,可是真的应该是这样啊,最起码杀不了新娘也可以破坏婚事!
太奇怪了……
看起来,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想不通的地方……
「那个……小子,你看清楚了没有啊?麟少爷是不是也有一个一样的啊?」等了半天,他也总算找回了惊讶的心神。看著司徒尊一会儿苦恼,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垂首苦思的模样,急得靳伯一颗心也随之跌宕,他很想知道,当年那样做的司徒麟是不是有後悔,是不是也觉得对不起他的少爷。
「欸?」微微一怔,凤眸溜转,随即煞有其事地点著头,「啊、嗯嗯!有有,一模一样的呢,莫非……是一对的?」试探性的询问,其实当时他那麽小,哪里记得那麽真切,只知道差不多似乎是有那麽一个。
略带诧异地看著被叫作靳伯的老者欣慰地哭著、笑著、颤抖著,自他手中双手接过同心结,「我就知道、就知道……那麽相爱的两个人,怎麽会……」
相爱的两个人?果然如他所想!
「那……」
「靳伯,你在胡说什麽?」赫然出现在门口的煞神,背光地俊脸暗沈冷冽,一双鹰眸紧盯著老者手中如芒在刺的同心结,上前一把夺下紧握在手中,「我应该告诫过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以前!」
「少爷,是、是这个小子说、说麟少爷他……」
「──闭嘴!」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就连视线都染上一层愤怒的色彩,举高手中搁痛手心烙入心扉的东西,「这种东西,早就应该──」
「少爷,不要啊!」他不想少爷事後後悔啊!
多少次,想扔、想索性烧掉算了,可是每一次少爷都不过只是自我折磨,最终变成今天这样,忘情弃爱的模样,但真的可以忘吗?作为下人,他只希望少爷能够放开心结。
「……哼,懦夫!」
「你说什麽?」挥开靳伯拉住他的手,瞪著赤红的鹰眸直到对视上熟悉的凤眸,慢慢地垂下双眼停在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狠狠地一把掐住,「小子,你似乎很搞不清状况,你不过是一个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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