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思绕天涯。不肯画堂朱户,春风自在梨花。quot;
曲调分明不合时宜,甚至细品之下还可察见暗损之意。王雱大怒,酒杯一掷正欲发作,庞荻忙起身对他说:quot;酒已饮过了,我先回房去。你别饮太多,我让人给你备些解酒汤。quot;拉着他的手暗使眼色示意让他别发脾气。
王雱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她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了衣袖。
他乘着酒兴对着她朗声吟出一阕《醉妆;月休走,子休走,但饮杯中酒。欲白首,誓白首,此世长相守!quot;
乍听到他如此炽热的示爱之词,庞荻有点讶异,又有些茫然无措,犹如被一柱暖流迎头击下,一阵晕眩之后却有一层层的暖意从心底漾了开来。
再回头看他,竟看到他眼中隐有泪意。
他因何而生泪?为谁而落泪?若说是悲,他手上分明牵着他欲白首之人,悲从何来?若说是喜,为何他眼底却有无尽哀痛如斯?
quot;雱儿,你醉了。quot;
庞荻听见公公此话才回过神过来,把衣袖自他手中拉出,快步走了出去。
一人在房中静坐许久,忽听门外有人走近,定睛一看,却是璇玑。
她抱着一段长物进来,其上有锦缎包裹。走进来后她把此物放在案上,对庞荻道:quot;这是公子赠给少夫人的礼物。quot;
打开一看,是一张焦尾琴,琴身古雅,略有龟裂,又是件古物。细看之下发现琴下新刻上了他作的那阕《倦寻芳》,想是意在定情。
她抚琴微笑。
忽听璇玑道:quot;少夫人若无吩咐婢女便告退了。quot;
一时因琴而想起浮香楼中弹琵琶的女子和萧嫣然,于是叫住璇玑问道:quot;公子经常去浮香楼找萧嫣然么?quot;
璇玑答:qu;略顿了顿,又续道:quot;并不只是萧嫣然,还有醉华楼的封宜奴、邀月阁的邱亚仙、涵云院的柳月眉等。quot;
她默然,半晌才道:quot;你出去罢。quot;
璇玑转身出去,走到门边忽停了下来,回过头,缓缓补了一句:quot;但是,他从不留宿。
quot;
不想此时王雱已踏月而归,走到门前听到璇玑这话,立即笑道:quot;可是有人在背后打听我的底细么?quot;
璇玑微微一笑,福了一福便走了。
他迈步进来,长身玉立,已毫无醉意。庞荻挑眼看他,也不否认,道:quot;与其憋在心里胡思乱想,不如直接问清楚好。quot;
王雱坐下揽着她的腰,问:quot;可清楚了?quot;
庞荻点点头。
王雱再问:quot;不怕我再出外沾花惹草了?quot;
庞荻笑说不怕。
王雱故意摇头道:quot;娘子错了!你道是不留宿就不会有问题么?须知感情上的越轨更是伤人,你就不怕我寄情于她们?quot;
quot;不怕!quot;庞荻忽地伸手搂住他,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quot;雱,我已经把你关在了我心里,让你去也无处去,寄也无从寄!quot;
然后紧搂着他,把头贴在他的胸际,闻着他衣服上的清香,听着他渐渐激烈起来的心跳,只觉自己无可奈何地又一次为这个男子怦然心动。
王雱木然坐着,望着眼前一清如水的月光,却怔怔地难发一言。
良久。王雱忽然拉她起来,指着案上的琴柔声问她:quot;娘子可喜欢?quot;
quot;喜欢。quot;庞荻含笑回答,却又对他说:quot;你都说皇上对朝臣赏赐不节,如果你如此奢侈经常买古物,恐有人借此说你就是皇上赏赐不节的受益者。quot;
王雱摆手笑道:quot;此物是晋代古琴,自然价值不菲,但却不是买的。quot;
庞荻奇道:quot;那是从何而来?quot;
王雱道:quot;本是我一位好友爱妻之物。他们恩爱非常,但惜天妒红颜,今年这位娘子忽然溺水而亡。我那朋友伤心不已。前几天我去探望他,却发现他正在整理爱妻遗物,见此琴后触景生情,欲把它焚毁以祭爱妻。我忙拦住了他,连哄带骗地把这琴骗了过来。恰逢娘子生日,便命人刻上我们那定情之词,赠与娘子。quot;
quot;呸!你那阕歪词刻在上面真是亵渎了此琴。quot;庞荻嗔道。
王雱一笑,道:quot;是!是!早知如此应请娘子自作一阕才是!quot;
两人笑过之后王雱又道:quot;此琴与我那翠玉箫堪称绝配,若合奏必定珠联璧合音韵绝美,不如我们合奏一曲?quot;
庞荻点头答应。
王雱取出箫,对着窗外月光悠然而奏,曲调正是在宴上所吟的《醉妆词》。庞荻听了一节后应声抚琴,与他相和,并在心中随之唱道:quot;欲白首,誓白首,此世长相守……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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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2417:11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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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儿媚(6):归隐
2003年03月12日0dy
归隐
这年入秋后,庞荻的父亲庞学士向神宗皇帝递交了辞呈,紧接心灰意冷的欧阳修之后辞官回乡,去过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
这一天,他早在决定把女儿嫁给王安石之子时就已想到。
最终促使他作出辞官决定的导火索是司马光,他一生最敬佩的人。他敬佩的人并不多,但却为此人的才学、节操与德行全然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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