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在了他的怀中,紧跟着就是头冠。
被他长袍蒙了一脸,高远才甩开,只见沈怿已带好了面具,不禁一头雾水:“王、王爷,您这是……”
沈怿束好头发,冲他颔首:“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吧。”
“可……”
话刚起了个头,他人已经不见了。
第八章
出门太急忘了带灯,今晚云多,月光也不甚清晰,书辞扶着墙小心翼翼地走在胡同里。
方才又去了趟安府打算碰碰运气,果然跟预想中的一样,这回门房压根连口信也不帮她传了。
如今空着手回去要怎么和她娘交代呢……
书辞刚想叹气,口鼻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力气之大,险些让她窒息。
“唔唔……你……什么人……”
一只手在腰间摸来搜去,很快碰到一重物,那人猛地用一力,拽下钱袋。
她立刻明白过来,张口往那人手上一咬,对方吃痛却不敢大叫出声,正打算将她掠至偏僻之处,背后劲风如骤,转头时,旁边的同伴已然被来者击翻在地,连吭都没吭出一声来。
“谁!”
他下意识出拳,不料才伸出手臂,对方飞快反手格挡,长腿横扫,一个手刀利落地劈在后颈。
总算挣脱开束缚,书辞第一件事就是捡回钱袋,急急朝后猛退了数步,再抬眼时,地上已经躺了两个不知死活的人。
巷子里站着个黑漆漆的身影,她试探性地朝前倾了倾。
“你……”
有风从胡同吹过,头顶的云渐渐散开,明月清辉洒下来正照在那张冷冰冰的面具上,泛着一层银光。
“是你啊……”见到是他,书辞松懈下来,有气无力地靠在墙边,“我还以为你早就离开京城了。”
她说完捧着钱袋开始清点里面有没有少银子,毕竟事没办成,再丢了钱,陈氏一定会生气。
沈怿正想说话,又担心被她听出来,琢磨了一阵,用从前在军中学过的发声技巧将嗓音刻意往下压了压。
“这两人一路跟着你,你没发觉?”
书辞粗略看了一眼:“没留意。”
沈怿颦起眉:“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走?知不知道夜里街上有多危险?”
她闷头数钱,语气疲惫地嗯了一声。
“你干什么去了?”沈怿打量她神情,“脸色这么差。”
碎银子加上铜板,钱不多也没少,书辞握着荷包发怔,半晌没言语。
沈怿拿不准她发生了何事,只能猜测:“怎么,少了?少了多少?”
话音刚落,就看见她眼中豆大的泪水簌簌而落,他一瞬间有些懵。
“你……差得多我帮你补上就是了。”
书辞一手将脸捂住,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不欲在外人面前落泪,她顺着墙蹲下去,拼命把泪水往回咽。
沈怿叹了口气,在她旁边蹲下,“出什么事了?”
平复了一会儿,书辞再抬起头来时,眼里已经没有泪花了。
言家并无晚睡的习惯,尽管还未到打更时分,家中却已不见灯火,估计陈氏早就睡下了,两个人遂在门槛前并排而坐。
“你想让安元良替你爹说情?”
“这件事本来就和我爹没关系。”书辞忿忿地揪着衣角,“朝廷抓的是私吞粮款的案犯,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爹关进去?他又没有参与,这不是冤枉好人么?”
沈怿轻轻哼笑,提醒道:“可你爹毕竟行贿了。”
书辞冷声说:“就那二百两?朝堂上这些人你来我往,他们送出去的何止二百两?说两千两都是少的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爹就是因为从前老实不肯买人情,才一直在京营里待着出不了头,好不容易开窍了舍得给银子了,偏偏又遇上这种事。”
她摇头叹息:“真不知是招惹到了哪路神仙妖怪……”
“只是行贿的话,顶多发配,不至于危及性命。大理寺查得出来,眼下不过是先抓人,回头还会一个一个的审。”
“发配……”她头疼地抱着膝盖,“家里现在只有我爹爹一个顶梁柱,他若是走了,我家以后的日子肯定更难过。我姐还好,能嫁人,我还没找到婆家呢,弟弟年纪也小……”说着她忽然把目光落在他身上,“无名。”
沈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是不是救过你的命?”
听这话别有深意,他高高扬起眉。
书辞不禁往前凑了凑:“你该不该帮我一次?”
他轻笑:“砍柴、洗菜、削竹子这些都不算帮?”
她不以为然地反问:“你的命就只值砍柴洗菜削竹子?”
沈怿默了一瞬,只得无奈道:“你说吧。”
她言辞恳切:“帮我把爹爹救出来。”
沈怿皱了皱眉:“劫狱?你可想清楚了,那一样要亡命天涯的,对你家半点好处都没有。”
其实以他的身份要将言则保出刑部大牢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直接去牢里提人,难免会叫她起疑。
“不是劫狱,我想到一个法子,或许能够救我爹。”书辞眼里闪着光,似乎成竹在胸。
沈怿闻之倒有些好奇:“说说看。”
“你想,我爹是把银子给李修李大人的,李大人向禄全引荐我爹,那说不准会有封推荐信,就是没有也没关系,咱们可以伪造一封。”
“信?”
“禄全家已经被查封了,除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看守之外,别无他人。”
他越听越奇怪:“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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