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医生:“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
徐子行和医生互换一个眼神。
医生对嘉意淡笑了一下,以此表示安慰:“你不用担心,靳先生没什么大碍,就是暂时性的休克。可能没有休息好,而出现的低血糖。”
嘉意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想错过医生说的每一句话,“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靳慕萧早晨那个样子,把她吓坏了,低血糖而导致的休克?可他明明,看起来很严重。
医生推了下眼镜,“当然是,靳先生身子骨不错,靳太太不必担心过度。等一会靳先生转入普通病房,你就可以去看他了。”
嘉意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身后,徐子行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靳慕萧被转入普通病房以后,嘉意站在外面好久,看着里面苍白的人,都有些心慌。
徐子行站在她身旁问:“太太,怎么不进去看二少?”
嘉意双手抵着玻璃,眼睛红通通的,看着里面的景象,一时间,竟有生离死别的感觉,吸着鼻子说:“他看起来好累,我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我好怕打扰到他休息。”
靳慕萧就躺在那里,面色憔悴苍白,穿着干净的蓝白条病号服,气质清冽优雅,明明是那么强势霸道的人,不应该躺在这里的。
嘉意记忆里的靳慕萧,不该这么脆弱。
她的手指,透过玻璃,在勾勒他英俊的脸部轮廓,喃喃着:“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脆弱?”
徐子行看见,太太的手指,在玻璃上,沿着二少的脸部轮廓,在轻轻的描画。
指尖,缱绻。
徐子行抿了抿唇,很多时候,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安慰话了。何况,太太还不知道二少的病情。
若是知道……
嘉意吸溜着鼻子,终于搁下手,垂着脸儿,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了。
徐子行望了一眼里面,对陈伯说:“陈伯,太太就麻烦你先照顾下了,我去医生那里问问什么时候能出院。”
“哎,好!”
徐子行到了医生办公室,开门见山的问:“二少这次出现休克,是不是意味着必须短时间内进行手术?”
医生沉吟了一下,实话实说道:“靳先生的情况很糟糕,现在已经是胃出血伴有随时昏迷的可能,再不进行手术,很危险。”
徐子行又问:“如果不手术,最多能多久?”
“像靳先生这个病情,一直在迅速扩散,再不进行手术,多则一年。”
……
徐子行从办公室走出来,心思深沉。
他跟了靳慕萧十年,那年,靳慕萧二十二岁,却深沉的像个四五十岁运筹帷幄的中年。
他还清晰的记得,那年,纬创破产,老爷子跳楼,靳慕萧年仅二十二岁。
那时,这个男人站在人生的最低谷,在苏家,甚至被外界媒体指控,他靳慕萧是女人养活的。那时,他依旧深沉着,不动声色的韬光养晦,对外界评论,没有丝毫的理会。
靳慕萧的人生节奏,比起同龄人,整整快了十年。
他二十二岁,同龄人都在忙着逃课泡~niu,吃喝玩乐,他已经接管了父亲留下的烂摊子,起早贪黑,奋战在酒桌,忙着给对手放冷箭,如何压榨员工的剩余价值。
他二十五岁那年,同龄人刚出大学校门,忙碌的找工作,他已然坐稳江山,在商场上杀出了一片崭新的天地。
他二十七岁,同龄人刚刚开始安定,忙活着相亲,找结婚对象,他却已经像个迟暮之人,巩固江山,对世界和人生,已然没有太多的遐想。
他活得,太苦。
或许他的胃,在那时,就已经被弄坏。
他将整个人生、青春、精力……甚至是身体,都奉献在了纬创和靳氏。
老爷子死的时候,家里被抄封,佣人走光了,整个丧礼,只有靳慕萧自己主持。
纬创破产,靳行的丧礼都没人来参加,靳慕萧站在墓地里,对着老爷子的墓碑,淋了一~夜的雨。
他没有流泪,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沉默着,仿佛整个宇宙的雨,在这个青年的心里快要冲破洪荒。
靳慕萧二十四岁那年,纬创就已经突破性的转型成功,从传统型,到创新型企业,别人,只知道羡慕,却不知晓,其中艰辛。
他只用了两年时间,令所有人刮目相看,这在商场上,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榕城人都知晓,靳先生是神人,如奇迹般存在。
可就算是神,也有累的时候。
……
徐子行站在病房外,里面,嘉意就坐在二少身边,一直守着他。
他们都不知道,神心里,也藏了一个小女孩儿。
从二十二岁,到三十二岁,经年不变。
徐子行闭了闭眼,已经不忍再回忆下去,就连像他这样的局外人,都不忍再去想靳慕萧过往的心酸。
何况是太太……
嘉意在病房里,轻轻握住靳慕萧修长的手,男人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柔软的黑色湖泊,嘉意情不自禁的低头,轻吻,落在他眼皮上。
小女孩儿清澈的眼睛里,逐渐混沌模糊,咬了下唇,一滴滚烫的泪水,终是滴落在他眉心上。
嘉意趴在他耳边轻语:“你一定要快点醒,你要带我去因斯布鲁克的家。”
那一次,因为谢明知的突然去世,他们并没有在因斯布鲁克的家中待几天,而嘉意,现在只想等他好起来,和他出去散心。
医生也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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