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你也放心让他回去?我跟你们说, 我来时找到了莫伯母,不过中途她说要去找故人,我才让宏远镖局的人送她回去了,你们现在发个话,我立刻叫人去追,到时候你们一家人都躲的远远地,住到关外去,没人找到你们,这不是很好嘛,江星礼要是回去了,那不是自己找死啊!”
“我是将军。”江星礼乖乖任陆潺潺施为,仅仅四个字,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家国有难,前线战火连天,他是将领,没有躲在一边的道理,两座城池百姓水深火热,又怎可能坐视不管,那不是江家的儿郎!
凤锦蓉张张嘴,竟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她顿了顿,“可是你现在不是了啊,你可能还不知道,皇上已经剥夺了你的一切,你现在就是个通敌卖国的罪人!”
“我亲手打下了四座城池,百姓们夹道迎我入城,在他们心中,我是解救他们的人,如今城池再度失守,他们回到原点,痛苦惊慌更胜从前,我有责任,男子汉大丈夫,身为将军,要对百姓负责。”江星礼始终很平静。
“即便回去是死?”凤锦蓉张口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看着陆潺潺,眼眸流露出愧意,出口却坚定,“即便是死。”
“潺潺。”凤锦蓉不禁急道。
“我之前让人给你带的那些信,信中说了你父亲的事,你看了吗?”陆潺潺换了一种药继续上,平静的问。
江星礼敛眉,“看了。”
“很好,那也就是,你知道皇上是你的仇人,可是你还是要回去是吗?”
“我是一位将军,是南国的将军,不是皇上的将军,保护南国的百姓是我的责任。不管我与皇上有任何仇恨在,那都是个人的,我如今既然身在战场,身后的士兵、百姓,才是我最重要的。我执意要回去,不是因为要守护皇上,而是因为这是南国的疆土,每一寸,都不容人践踏。”
江星礼在最初看见陆潺潺传来的消息,得知一直爱他如子的皇上,竟然是害死父亲的幕后黑手时,不得不说,他那一瞬间是不信的,但随即便是巨大的恨意,如果他是一位江湖人,说不得便立刻提剑入宫,拼个你死我活,为父报仇,可他不是。
他深知自己的位置,那时正是与北军胶着的时候,不能有丝毫差池,所以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强迫自己将父亲的仇暂时放下。
陆潺潺跟他的目光对上,她也算是亲眼看着这个男人从少年稚气成长到如今的模样,无奈摇头,她温柔含笑,轻轻道:“去做你想做的吧。”
江星礼先是微微一愣,跟着眼睛骤然发亮,像是欣喜她的支持和理解,也有着不可思议,更含着愧疚和歉意,“是我不好……身以许国。”
“这怎么是不好,我很骄傲。”她抿唇一笑,弹了一下他的额。
“只一点,我能接受你受伤,你残了病了毁容了都没关系,只要你回来,我都给你治好。唯有一点,一定要活着。”她难得说出这样的话,以前的她总是冷静镇定,似乎世上无人能令她动容。
江星礼猛地攥紧了手,咬紧了牙,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将她吃进肚子里,“有你,我也很骄傲。”
凤锦蓉蹭了蹭手臂,“行行行吧,你们就秀恩爱吧,我不管闲事了,走了。”
“你去前线,我却不能跟你去,我要尽快回京,面见陛下,放心,我已有办法。或许……”陆潺潺顿了顿,“很快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好,那三千人你带走吧,不必留给我,一路上有人护送我也放心。凤儿还在城中,我不能送你了,一路小心。”
陆潺潺垂眸收拾着药瓶,状似无意道:“你似乎变了不少。”
江星礼神色闪过一丝慌张,“胡说八道,你们女子怎么总爱说这样的话。”
这话反驳的十分弱气,他猛地站起身,心虚的直接原地飞走了。
陆潺潺噗嗤一笑,还装!有些人表面是将军,背地里其实是魔教教主呢。
她偏不戳破,就看他每次心惊胆战的样。
*
江星礼再次回到了前线,陆潺潺启程,带着三千甲士回了京城。
“可叹啊,还以为江家是一门忠心,谁知道竟然是贼窝!”
“呸!可别侮辱贼了,好歹贼还知道自己是哪家人呢,江家简直就是狼心狗肺,这么多年享受着权力富贵,咱们交口称赞,可结果呢,竟然是一家子北国奸细!”
“对,依我看,等抓到他们,一定要当众施以酷刑,以儆效尤!让人都知道知道奸细的下场。”
“不是我说,你们觉不觉着邪门啊,那陆家大姑娘这命是不是太邪气了?”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对吧?你们看看,她那亲爹失踪多年,养大她的陆王死了,陆王府垮了,两前未婚夫家族也衰落了,如今这仅剩的未婚夫更惨,一家子都是奸细!”那人说完作势搂了搂身子。
“啧啧,这命,怕不是天煞孤星吧?”
进城的队伍排成两列,一列是马车等,一列是单人排,说话的就是单人那一列几个大汉,陆潺潺就坐在马车内,这话听的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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