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葶儿。”花穆儿很适时地挑了挑眉,双手护胸,全身戒备。
“那你是……”按理来说,皇宫戒备森严,这么一个文弱的小女子是不可能进来的。
“我是正一品官员的女儿,受邀进宫赴越女宴。”
“你是葶儿的女儿……”正一品官员,全朝不过只一个杨丞相罢了。
葶儿?
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既然说她是葶儿的女儿,那……“葶儿”岂不是她的娘亲?
“我娘?”她想起来了,自家爹爹好像是这样叫过她娘亲,不过只有一次,且就那一次爹爹还被嫌弃了,她记得她娘亲眉头皱得很深,他爹再也不敢叫了……
她皱皱眉头,看来她家娘亲是皇帝心中除却巫山却怎么也追随不到的那片云。
前尘往事,他们又会是怎样的纠葛呢?
“你是何时生的?”突然问生日,花穆儿狐疑地看向他,只见皇上脸上浮现起一丝期待。
她只希望这时候千万别狗血地来一句“你是我的女儿!”,她发誓,她真的会被吓到。
“七月初七乞巧节。”
“年芳几何?”他眉头微皱,沉吟出声。
“十七?”花穆儿不确定地说道,她自己在现代当然是不止这一点,只是书上一直都说古代人早婚早育,十六岁适婚适配,过了二十便是很难嫁出去的老姑娘了。
她自从来这没被催婚过,所以应该在十六到二十之间。“小小年纪就来参加越女宴?”
“怎么,这个宴对年纪还有要求?”
“倒也不是,越女宴是选妃大宴,专挑四品以上王宫大臣中的适婚嫡女以作各位皇子的未来妃子人选。”
她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哪里是宴请大官家眷的宴会,分明就是相亲大会!难怪娘亲不来。
“你真是十七?越女宴还从未请过二十以下的。”
什么?
“适婚年纪是多少?”
“二十到二十五。”谁料想得到她穿越来的古代和别人穿的都不一样
她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种种筛选,有了!
“其实我今年是二十,但娘亲让我在外人问起的时候只说十七,至于越女宴,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生了一场病后,娘亲觉得我性情大变,很不合她的心意,估计就这样打发我来了。”
“晚了两年……”突然沉默了,他的眼底浮起黯然,有几分失落,片刻后抬起头,脸上已经换上慈爱的笑容,“她向来如此……丫头,你为何会性情大变?”
晚了两年,她能说今年正好二十二吗?
☆、身世成迷
她为什么会性情大变?
花穆儿不由得陷入回忆:“当初有人问我个问题,说一盘你喜欢的菜摆在面前,譬如大盘鸡,还有一盘你最讨厌的菜摆在面前,譬如韭菜炒鸡蛋,你会先吃哪一盘?”
“那你的回答是……”
“我选择了先吃韭菜炒鸡蛋,虽然难以下咽,但一想起吃完了讨厌的,剩下的就全是自己喜欢的,人生还有期待。”
“这不挺好的吗?虽然过程难了点,但最后至少还有希冀。”
“并不,我最后没能吃到那盘我喜欢的。”
“为什么?”
“一是我因为无法忍受韭菜的味道昏了过去,那过程太痛苦,主动放弃了,二是在快要吃完的时候被人截胡了,她只当我不喜欢吃大盘鸡,所以一口未动,悉数全拨到自己碗里。”
“你为什么不制止她?你可以说出来你喜欢它,她不应该夺人所爱。”
“她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她认定了的,就是损了一条命也要拿到,我说出来也无济于事。”
“所以你就受了她的欺负?为什么不反抗一下,就是撕破脸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是值得!”
“我不能和她撕破脸皮,就是表面的和平也需要我努力去维系。”
“为什么?”
“我不敢与全世界为敌。”
“她还能只手遮天不成,她是谁,你告诉朕,朕帮你出气。”
“没用的,她不在大都朝。”
“四海八荒,五湖六界,只要你能说得出来,朕都会派人找到她,你放心大胆地说。”
心里有暖意丝丝,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不过,她总不能和他解释,其实是在另一个时空,只得赶紧扯开话题,她刚才若是没听错,他似乎说了“朕”这个字。
“朕”只见她眼睛瞪大,嘴巴也张得极大,难以置信中带着三分惊讶,三分惧意。
多一分浮夸,少一分平淡,真真是演得一手好戏!
“丫头,你不用害怕,刚刚我们不是聊得挺开心的吗?”皇上扶住她的手,不让她往下跪,“就是怕你这样,刚刚朕才没有表明身份。就当我是个糟老头子,咱们该坐坐,该谈谈,照做不误。”
“谢皇上。”花穆儿顺从地弓起身,准备在旁边坐下。
“慢着。”终归还是有皇上的架子,不让她和他平起平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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