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骂你!”岳表哥耳朵发红,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不小心被一株枝条刮了一下,愤怒地抬手在空气中奋力一划,枝条应声而断。
花穆儿惊诧得合不上嘴,原来她家表哥这么厉害,估计那个玉禅王半个月都下不了床吧……
刹那间,灵光一闪,花穆儿脸上泛起红晕。
原来,自己脖子上“被勒出的红印”就是传说中的……吻痕……啊……
进宫赴宴的那天终于来了,花穆儿很是“享受”娘亲大人给她的“精心打扮”。
这不是说她不喜欢,也不是说她喜欢,虽说穿的戴的都是最好的,但是与其他达官贵人家都是一样的,无甚稀奇。
所以,这一点,她并不怎么满意。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只是在她上了马车过后,她的娘亲却没有跟着上来。
“娘亲,上车呀!”她撩开车窗的帘子,冲她温婉站在原地的娘亲招了招手。
她家娘亲倒是奇怪,只是蹙着眉轻轻摇了几下头,神色异常:“娘亲就不去了,穆儿,一切小心。”
说完转身进了府,只留下花穆儿在车厢里,一个人托腮沉思。
娘亲大人那逃避,不愿面对的神情,总有些不对劲,似乎有故事,里面夹杂着什么隐情。
莫非跟娘亲的妹妹曾经进宫做妃子,有关?
马车一路往前,绕过威严的大门,走过幽静古深的狭长宫道,左拐右拐,终于停下,相府的小厮恭敬地伸出手,准备把自家小姐扶下来,谁知花穆儿看也不看他,一把从车上跳出来,动作敏捷得连他都自叹不如。
“李仁,小红和翠烟何时回来?”花穆儿跳下来后才注意到旁边呆愣的马夫和他僵在空中的动作,为了缓解尴尬,她顺便问起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自己好久没见到她们了,还真有些想念。
“回禀小姐,还有三天。”说起来,他也有点想小红,她家里奶奶走了,她得回家奔丧,毕竟是对她最好的、唯一的亲人,不得不回去。
至于翠烟,她是外地人,不知来头。她是三年前到府上的,和小红从小到府上资历老不一样,她是聪慧可人,办事能干,才被提拔到小姐身边当贴身丫鬟,她倒无丧可奔,只是说家里哥哥喜得贵子,正好两年没回家,请小姐给她放个假。
本来小红走在前,她身边就小翠烟一个能说说话的人,她是舍不得的,但是这是翠烟第一次开口要求,两个多月的感情,她不得不忍痛答应。
花穆儿拒绝了爹娘给她调丫鬟的提议,时间也不长,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乐得自在。
一是怕与另外的人培养出了感情,后来舍不得。二是不想让她俩心寒,去了趟家回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取代了,在相府再无她们的位置。
这种被放弃的滋味,她最清楚不过。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来的王公大臣的女眷也是寥寥,花穆儿不懂,她娘亲让她这么早来干嘛?
她无聊地走来走去,一样的亭台楼阁,虽然细节更要精美些,什么雕栏画栋,但她不了解高深的建筑艺术,也喜欢不起来,觉得和自家相府一般无二。
深感无聊,她顺着一条幽静小路走去,小路两旁都栽满了菊花,与她初来时的盛夏不一样,现在天气转凉,已经进入了秋天,现在穿着里三层外三层,正好。
天空高而远,疏朗凉爽,周围植物也是红的黄的白的,一簇簇交缠,枝条蔓延伸展,开得热烈。
等花穆儿回过神来,她到了一片湖,湖水岸边几块完整大青石头堆积,上面坐了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竹竿,好像在钓湖里的鱼。
他坐姿随意,双腿盘起,偶尔还往后面仰躺下去,闭目养神,身边摆了几张圆圆的荷叶,湖水靠西便是大片大片的荷叶,现在还不是太冷,湖里还不怎么萧条离索,他看起来很是畅快怡然。
把威严的皇宫当成自己的家一样自然随意,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四周没有其他人,估计是他把那些宫女、随从都打发到别处去了,毕竟他现在这个肆意躺在大石块上的样子,实在很损他当皇帝的威严。
这个皇帝当得很是舒服轻松嘛,花穆儿脸上堆笑走了过去。
“钓了几条鱼了?”
“一条都没钓着。”他只以为是皇后过来了,随口答道。
“你怎么只穿了一只鞋?”他光着脚,只有一只鞋子胡乱丢在旁边,花穆儿眼尾一扫,湖水中赫然浮着一只明黄的鞋,有一尾调皮的锦鲤奋力从上面跃过。
原来另一只鞋是掉进湖中了呀……她是不是应该意思意思地表一下忠心,跳下水去给他捡个鞋?
皇上大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了,音色不同,且这个人话中没一句恭敬礼貌,他九五至尊,怎能被人“你你’地叫。
他睁开眼,就是花穆儿背着手,抿着唇瞧着他笑的娇俏模样,熟悉又亲切的五官,与记忆中的清雅丽人重合。
远山眉,眉梢挂着若有若无的情意,有着女人的成熟;杏眼明仁,又有着孩童般的纯真。
把成熟和纯真融合得如此自然的,全天下只有她一人。
他喉头哽咽,站起身来,口中便是一句“葶儿”,抬手就要拥花穆儿入怀,花穆儿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一大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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