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似乎比来时要快,艾里尔登上马车,这回安妮丝上将没有把他捆起来,他得以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偶尔有飞行器在空中相遇,见到他们就远远地停在空中送走他们。艾里尔被新奇的事物吸引,很快就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
马车悄悄地在贫民窟降落,艾里尔爬下车,脚踩到地面上,终于有了一种回家的踏实感。第一次离开贫民窟,尽管稀奇,但似乎并不让他感到多开心。外面有书上写过的,也有书上没写过的,可是远没有这里有归属感。那些高高耸立的一座座楼房和流动的灯河,并没有他所想象的美好。
也许即使是亚力桑德拉也觉得贫民窟是最纯粹美好的,只是性命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太让人寝食难安了。
“小家伙,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以后还要拜托你了。”安妮丝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关心,但疼得艾里尔龇牙咧嘴,她不禁收回手撇着嘴笑,“唉,是不是贫民窟的人都像你一样,脆弱得像只兔子?”
艾里尔捏着肩膀,眼睛里是因为疼痛而溢满的生理性泪水,将他蓝色的眼睛洗濯得宛如宝石一样。安妮丝虽然是个女人,但神经比较糙,看着少年也禁不住看花眼。和公爵殿下不同,眼前的少年在她眼里太孱弱了,像被上帝小心翼翼地从天上捧着放到了人间,他每一次的行动,连上帝也要担心把他磕坏了。
这份青春时独有的感染力,这个漂亮异常的男孩,将来走出贫民窟,无疑或蛊惑住无数的人。没有人能抗拒,因为连上帝都如此珍爱他,不仅亲吻了他的脸庞,而且还给了他直击灵魂的声音。
艾里尔一点儿也不想再去给那个神秘人唱歌,那人实在太无礼,一开始漫不经心翻书,后来居然睡着了。这样的表演经历并不愉快,几乎挫败了他所有的傲气。当然,他仍负气想着,如果不得不有下一回,他有自信让那家伙认真地坐在那儿全神贯注听他唱歌,清醒地听。
那件事情第二天,艾里尔忙碌起离开的事情。他有太多事情要准备,在离开后的这段时间里,不得不把父亲委托给亚摩斯,相信盖利也会帮助他照顾父亲。
离开前一天,他最后一次帮父亲洗澡,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而后背着父亲到亚摩斯家里,盖利和他的家人也在。
盖利拍着胸脯保证:“艾里尔,你放心,我会比照顾我父亲还要细心地照顾洛斯叔叔。”
盖利的爸爸拍着他的脑袋:“臭小子,你在家里连臭袜子都不洗,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
盖利摸着头,涨红脸向艾里尔傻笑,艾里尔回他一抹笑容。
傍晚时,艾里尔不得不离开亚摩斯家,他恋恋不舍地回头,最后迎着风奔跑起来,一直跑到河边才喘着气停下来慢慢走,亚摩斯的房子早已经消失在身后。
天上滚着云海,岸边高大的柏树林里传来一阵阵鸟鸣,河水里偶尔有鱼跳出来呼吸空气。他沿着河岸走,忽然注意到前方有一抹修长高大的人影站在河边,背对着河面,不知道在眺望哪里。
他越走越近,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男人的样貌十分陌生同时也格外俊美,浓墨似的长发披洛在身后,狭长的眼睛漆黑凌厉且冷漠深邃,鼻梁高挺坚硬,令他的侧脸轮廓像是冰刀削凿出来一样。
艾里尔敢确保没有见到过他,男人盯着他的眼神像要把他吸进黑洞里,令他有些奇怪的胆怯,但身体里一股奇怪的yù_wàng催使他往前,蠢蠢欲动地想要同男人接触。
“嗨,你好。”艾里尔打着招呼,“你在这里看风景吗?”
男人身上强烈的威压像一道网,将他包裹在里面,让他险些透不过气。好在下一秒,他说话了,那气势登时消散于无形。
“嗯。”
艾里尔耳尖一颤,男人的声音像低沉的大提琴,又像柔滑的天鹅绒,带着歌剧般的华丽,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魅力。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艾里尔·穆勒。”少年的笑容里有阳光。
男人唇角漾出一丝浅淡的笑,漆黑的眼睛因为笑意微微眯了起来,弯起的眼角有丝血腥的残忍感,半垂的睫毛掩藏住了他眼里令人毛骨悚然的掠夺意味。“兰德。”
“兰德。”艾里尔眨着眼,不吝于赞美,“这名字真帅气,就像那个一刀斩杀了巫维暴君的公爵一样,我从小听着他的故事长大,据说他现在还活着。我想他一定是个帅气又有点倔脾气的老头。”艾里尔话一说完,莫名觉得空气冷飕飕的。
兰德嘴角的弧度更深,俊美的眉眼宛如油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艾里尔哆嗦了一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微笑着说:“兰德,我对你一见如故,可惜现在天色不早,我该回家了。你呢?你要回家了吗?”
“嗯。”
“你话真少。你的声音真好听,你应该多说说话才对。”艾里尔遗憾道。
“你的声音也好听。”兰德侧首望着他,侧脸被光线勾勒出好看的线条。
艾里尔露齿一笑:“对,所以我喜欢说话。我喜欢听自己说话,也喜欢让喜欢的人听到我说话。”
兰德没有说话,但面上的冷淡遇了光一般又融化了一点。
“一面之缘的好朋友,祝福你。”艾里尔的手插进被风吹乱的金发里,随意地撩了撩,朝兰德挥挥手,洒脱地往家的方向走。走了几步,视野的方向只有他家,正是兰德刚才望着的方向。他愣了愣,回过头,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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