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的感受,像是听到了幼猫的一声叫,像是脸上被三月的嫩柳拂过,又像是伤口结痂时酥麻麻的痒意。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越发近了,符卿开探身出去瞧。天色也微亮了些。因为要赶马车的缘故,一路上风大,尘土大。武昱岩在藏蓝色的官服外面,又加了一件墨色的兜帽斗篷。
符卿开吹燃了一个火折子,原本因为夜盲而模糊的视野,似乎因为多了这么一点点光,而清晰了起来。
武昱岩牵着一匹白马,自夜色中走来。符卿开恍惚间觉得自己的夜盲似乎好了,他都能清晰的看见武昱岩浓长的眼睫。不知为何,武昱岩的神情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他的眼眸、鼻梁、唇瓣被昏暗的夜色一镀,不复白日里看到那样英俊的咄咄逼人,反而显出几分水墨画的温柔来,墨色的眸子里更像是盛满了昨夜仅剩的月色。
武昱岩牵着马车停在他跟前,看着他,色浅的唇瓣微微一弯。
符卿开的心里莫名的擂起了鼓,心跳声大到连他自己都一惊,‘完了。’符卿开想着,心里一慌,连招呼都没打,就慌忙掀了马车帘子,进了马车里。
武昱岩不明所以的瞧着地上被落下的小小包袱,又看看微动的马车帘,他垂着眼睫捡起了包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路上都未曾交谈,武昱岩是因为顶着风赶车不好说话,符卿开则是缩着马车里头愣神呢。他偷偷掀了帘子的一条缝,往外瞧了瞧,只瞧见武昱岩宽阔的背,又缩了回来。
‘罢了罢了,管他的,不想了。’符卿开强装做没事人一样,决定忽略先前心中异样的感觉。
衙门的马车轮子又小又窄,本来应该是很颠簸的。可武昱岩先前来过这一带,专挑平坦的地方走。符卿开坐在车厢里,只是感觉到起起伏伏的,并没有觉得很难受,渐渐的睡了过去。
只是睡得不深,脑袋里零碎的飘过一些梦境的片段。‘褚色的药罐子里头咕噜咕噜的翻滚着药汁’,‘年幼的自己脚踩着碾药轮在帮父亲碾药’‘母亲穿着一身孝衣扑向父亲的棺木……’
符卿开猛地醒了过来,紧紧的咬着下唇,死死得将悲鸣声咽回喉咙里。他没发觉马车已经停了下了,车帘掀开了。掀开车帘的那个人,还带着外头明亮的光线,驱散了噩梦的阴霾。
武昱岩的视线落在符卿开渗着血的唇瓣上,波澜不惊的神情下掩饰着满满的心疼。符卿开抿了抿唇,“不小心磕了一下,没事的。”,符卿开顶着苍白的脸色说出的话,武昱岩并不相信。只不过已经到了白水溪畔,他还瞧见莲香县衙门的捕快在不远处支了棚子。
符卿开下了马车,向棚子走去。不远处的捕快发觉了这边的动静,连忙挥挥手。两对人马稍稍寒暄了几句,便转入正题。
“是一具男尸,是住在这上游的居民,到下游来洗马桶的时候发现的。”一个叫做冯飞的捕快掀开遮着尸体的油纸给两人看,自己个悄悄别开头去。
经过一早上的颠簸,符卿开胃里早已经空空如也,不过这样也好。可那尸体经过长时间的浸泡,被水泡发了,面目苍白浮肿难以辨认。
“怎么尸体就放在这荒郊野外?”武昱岩有些不满的问道,他两条长眉微微一皱,周身顿时出来一股冷冽的气氛。
“呃,我们大人说了,方便您来带走。”冯飞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这尸首是在下游的水里被人发现的,看着尸身的浮肿,明显在水里泡过多时了,很大可能是从上游被冲到下游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若是你们莲香县的人或者凶手是你们莲香县的人,我把尸首带回清河县,你让我怎么查?”符卿开心中正郁闷着,莲香县的官差又如此的斤斤计较,忍不住出言多说了他们几句。
符卿开说的句句在理,莲香县的捕快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派个人先快马加鞭回去跟你们家大人,说我符卿开要在贵县借住几日,以查清这案子。”符卿开指了指尸首,又指了指旁边杵着的那些捕快。
“把尸体抬去你们县衙。”那些捕快还不明所以的呆站着,武昱岩出言解释道。
白水溪下游里离莲香县衙并不很远,坐马车过了一个时辰,也就到了。只是这么来回一折腾,符卿开早就饿过头了。马车驶进县里的时候,不能跑了,只能慢慢的走着。外头人声鼎沸,吆喝叫卖声不断。
车帘子一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提着一个油纸包递了进来,符卿开下意识接过来打开一看。刚出炉的红豆糕,软乎乎,香甜甜的味道直勾勾的往他鼻子里钻,符卿开的嘴角不自觉的带出了点笑意。
“你呢?有吃点什么吗?”符卿开问。
“没见到什么想吃的。”赶了大半天的路,武昱岩说话的尾音里头缠着一点点不易觉察的倦意。
“你还挺挑嘴。”符卿开说着,闻到空气中搀着一丝葱油香。他使劲嗅了嗅,立马探出头去,拍了拍武昱岩的肩胛。“你闻到了吧!葱油双脆,咸口的,你喜欢吃的。”
武昱岩点了点头,牵着缰绳跳下车。路边卖葱油双脆的大娘一抬头,看见光顾自己的客人,竟是个那么高大俊朗,还笑得那么好看的青年。一个双脆的价钱,她爽快的给了两个。
见武昱岩也吃了点东西,符卿开这才放心了。他也知道他俩人一查起案子来,那都是废寝忘食的,这案子要是不结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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