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那套昨天穿出去到现在都没换的狩猎服,让殿下坐进浴池中,拾起褪下的衣物离开浴池,道:“殿下过会干净的衣物会送到浴池边。”
泽卡·赖亚全身浸泡在热水中,只露出脑袋浮在水面上,原本难忍的疼痛得到了缓解,待毒咒消散,他就能够骑马离宫去寻齐默。他起身接过仆人手中的干燥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渍,换上干净的衣物,毒咒折磨的滋味他也差不多快习惯了,那种噬骨噬心的感觉,比不上他要保护三妹和去见齐默的坚定。
他带上德拉准备在外过上七天的行李,和一把开过刃的利剑,是他常用的那把,从沉甸甸的行李中他似乎猜到了德拉的想法。
德拉像他病逝的母后曾经做过的般替他整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裳,一字一句的认真道:“殿下这七天在宫外可照顾好自己,千万别累着、伤着,外边有外边的自由,宫里也有宫里的好,你这一去要是不回来,也就罢了。”
泽卡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原来他没有猜中德拉的想法,他以为德拉准备重金是以免他在外边吃苦,没想到是让他带着逃命用的,坚决道:“你觉得我像是会退缩逃跑的人?我还是会回来的,不是为了王后,是为了三妹。”
德拉突然紧紧拽住泽卡的衣袖,试图劝阻道:“殿下您还是逃吧,王后她――”
“逃?能逃到哪?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泽卡抓着德拉拽着他衣袖的双手,一根根掰开手指,心意已决道:“她要是变好了,看在父王的面子上就留她一条性命,否则――她要是敢伤三妹,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泽卡用力甩开衣袖,德拉一时不备,原本拽在手里的袖子便没了踪影,含泪苦苦劝说道:“殿下……”
“你不用再劝我了,备马!”
天色渐晚,樵夫缓缓从昏迷中醒来,不知所措的挠着头皮,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些事,例如自己怎么会睡在教堂的长椅上,他不应该是砍完柴回家了吗?迷糊的起身不意外的看见了神父尔曼才想起他似乎是路过教堂,顺道进来替家人祷告的,后来觉得身体有些乏累就在祷告中躺在长椅上睡着了?那真是大不敬!恭恭敬敬道:“请原谅我,神父大人。”
齐默见樵夫在他的暗示下已经深信不疑,轻阖双目,凭感觉朝樵夫的方向微微一笑,温柔回道:“上帝不会怪罪你,我自然也会原谅你。”
樵夫一听,和齐默告了别,背着柴赶紧离开,并没有注意他砍的柴里多了另一种名贵的木柴,那会让他赚上一笔不小的财。
齐默从衣领里拉出那条十字架项链,虔诚的握在胸前,默声祷告,他知道泽卡·赖亚今夜还是会来。外头传来一阵勒马的声响,一听就知道来者是泽卡·赖亚,否则谁会在这时候骑马寻到此处?他继续做他的祷告,不去理会外头的声响。
愿他能早日揭开百年前的谜团,揭开谜团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信徒转世成人忘却旧事,重新生活,与他人相伴,另一种……无论哪一种都是信徒失去属于他们二人的记忆,不知道转世到了哪户人家,去寻他,可否能唤醒他前世的记忆?
泽卡·赖亚利索的翻身下马,注意到他架上的木头不见踪影,心里不禁腾起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齐默·尔曼逃跑了?他是不该用“逃跑”在齐默身上,齐默是自由之身,而不是他的所有屋,也不是被他囚禁在教堂里的犯人。
脸色阴沉的看着教堂大门虚掩没有关紧,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握紧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没能在手心留下指痕,单从泛白的关节处与手背上的青筋便能看出手主人的用力程度。他不敢多想,继续想只会令他更加愤怒,他强压下怒火,推开虚掩的大门,齐默正背对着他。
看样子是在做祷告。
为谁做的祷告?
体内还残留没有完全消散的毒咒驱使他露出了最恶劣的一面,不敬的戏谑神父道:“神父大人,原来您还在啊,我还以为您从“铁笼”里逃走了。”
齐默没有理睬泽卡的话,平静的做完祷告,转身毫不意外的见到了眼含杀气的泽卡,松开脖子上的十字架,从藏到泽卡·赖亚的血液,他就知道有人在他体内下过毒咒,那滴血就算滑进了他的食道,进入胃部,仍然滚烫得像火石,无疑在刺痛着他。泽卡恶劣的一面和他猜想中差不多,他还以为会更严重些,他见过不少因毒咒的折磨沦落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知道泽卡展露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是全部?
泽卡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他本以为齐默不会在意他说过的话,右手虚摸上腰间的佩剑,握住镶有颗宝石的剑柄上,接下来他问的问题,他才不在乎齐默的回答,他只想听见自己要的答案,试探问道:“你昨夜答应过一同离开的事,可否还算数?”
齐默注意了泽卡的小动作,深知他若是拒绝,怕是无法活着离开教堂,但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谁也没法强迫他,清冽道:“我既然答应了殿下的事,就不会再改口。”
泽卡得意的勾了下嘴角,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王后应该是知道了他离宫的事情,狠毒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会……”
威胁的话才刚到嘴边,喉咙涌起的一口鲜血顿时让他露出了狼狈的一面,也稍稍恢复了些心智。他垂下眼注视着齐默袖子下露出的一小节手指,他可不想自己那张嘴再脱出些该死、伤人的话。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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