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续道;“我知道怀恩寺的禅师给了你那道批命,那又有什么要紧?你又不娶妻,把这丫头带回府里跟那个叫萧澈一般养着就是,等她侍奉的你合心意了,再给名分。”
……
得,连后续都给想好了。苏俨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府邸的方向,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痛。
这个头一开,他不近女色的名声八成得毁,仿佛能看见不远的将来同僚下属都打起送人的主意把丞相府的门槛踏破。
不过长者赐不敢赐,苏俨昭抽了抽嘴角,苦笑着应了,晚间回府的时候身后就多了个人。
萧澈知道今日苏俨昭要见的人多,适逢年节多半得喝酒,又深知这位酒量不大的事实,早早备了醒酒汤等在相府门口,准备好迎接一个烂醉如泥的丞相大人。
没想到的是苏俨昭回来的挺早,而且从走路的步调上也看不出来半点醉酒的痕迹,最显眼的,
跟在苏俨昭身后的敏姝,亦步亦趋,相貌清丽。
丞相身边素来少见女子。
萧澈是清楚苏俨昭今天的行程的,宫中那小皇帝乳臭未干自然想不出美人计来,其他人中有胆子献女子还能让苏俨昭收下的,只有……
萧澈看了一眼记忆中不远处定国公府的牌匾,烫金的字在黑夜下半点不显眼,宛如吃人的黑洞一般,眉头微微皱起,抢上两步搀了苏俨昭的手,径直将某人当做醉酒状态处理,一路拉着进了府门。
他走的快苏俨昭也配合,敏姝在后面跟着就十分吃力,还没走到一半,就落下了好一段距离。
等她一路问着路再匆匆走到令泽居的时候,早有人遵萧澈的吩咐拦了门,温声细语的说一句苏相安寝了,叫人发不出脾气来。
哗啦!
萧澈关上门的动作刻意暴力了些,惹得已经坐在主位上的人一声轻笑。
萧澈性子虽躁,平素行事却十分妥帖,他用惯了的小桌上此刻醒酒汤细点一应俱全。
不过适才苏老夫人见他肯带人回府,大喜过望,乐呵呵的让他早些回来,就没怎么给苏俨敛灌酒的机会,苏俨昭这会只是微醺,端着醒酒汤权当水喝。
“领回府里做个样子罢了,值当你这样?”
萧澈满脸恨铁不成钢,俊美的脸都快气的扭曲起来,觉得自己当年一番心血算是付诸东流。
“丞相不想被妻儿架的插翅难飞,才出主意让我找怀恩寺禅师要的批命,怎么如今身边竟还是添了女子?”
“母亲所赐,又能如何?左右如今府中是你主持中馈,金陵中人都知道,要出手自己出手,坏的是你的名声。”
苏俨昭浑不在意,苏家人骨子里就有些fēng_liú的性子,前世他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后院里的事情依旧是烦不胜烦。
这辈子他虽铁了心不想沾染,到底也有萧澈这朵剧毒的罂粟在身边的功劳,虽然背了个好男色的名头,算下来倒也不亏。
倒不是爱上了谁……
只是上一世他至死都忘不掉,那个人在他耳边说爱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我昨天更新了……更新了……新了……了
写是写了中间转折部分还没补qaq,明天补上= =
☆、第10章
承平元年的正月,过的格外的快。
于金陵百姓而言,不过是难得的年假中家人俱全的安逸,茶余饭后信手拈来的谈资,一年中难得的休憩时日。
于理政堂中坐着的人而言,是几日觥筹交错后更冗长的忙碌,是宫墙深深尔虞我诈中解脱不得的负累。
于永安宫里闲到发霉的谢启而言,没什么变化……
二月初一,小朝。
这日的座次与几月前穆宗驾崩那一日并无多少不同,苏俨昭坐在右手第一位,对面坐的是御史大夫陈晨,下首是定国公苏俨敛,往下粗粗一扫,中书侍郎顾冉之、礼部尚书林协等赫然在列。
唯一例外的,是原本空荡的主位上坐了个年纪甚轻的少年,就算他努力装成少年老成的模样,也始终与四周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也无所谓,瞧出这几位没有带他玩的意思,谢启就靠在御座上大大方方的打量起这些朝中重臣来,心下暗自感叹起自家父兄选贤任能的本事来。
都是看着脸选的吗?
他的两位挂名老师不必多言,苏俨昭当年金陵第一美男子的名头至今还挂在身上,顾冉之不过而立之年却仍是俊朗疏阔。就连一把年纪的陈晨、威严持正的林协,年纪虽不小了,到底年少时的底子还在,非但无半分暮气,反倒带出几分岁月沉淀的卓然气度来。
中书侍郎顾冉之不咸不淡的避开御座上不知道第几次投下的目光,将手中拿着的奏疏放下,简单的总结道;“去岁诸事繁多,又操办了穆宗祭典跟陛下的登基大典,加上西北天灾,下发了三次救济,国库已然吃紧。”
“这次陛下的生辰……既已宴请诸侯王,想来是俭省不下来了。还得由户部拟个条陈,开源还是节流,总要有些法子才是。”
齐朝立国已逾两百年,连年征战穷兵黩武,更兼皇位更迭内斗频频,传到谢启手中的,虽然不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倒也相差不远。
旁观者瞧过去依旧看见的是金玉其外的浮华盛世,只有局中人才知其内里已是后继乏力。
谢启下意识的去看坐在右首的人,却见苏俨昭垂了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显然没有半点接过话头的意思。
一口气刹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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