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言的鞋子规矩地摆正在玄关处。季泽骋挠挠头,走去卧室,邺言不在,走去书房,书房的门被关上了。
“阿言?”季泽骋站在书房外,“我可以进来吗?”
门没锁,季泽骋等了一会,擅自推开门走进去。
邺言坐在椅子上,手上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拿着,好像在发呆。季泽骋走过去,看到邺言果然在发呆,便蹲到他前面,刚一牵起邺言的手。
邺言就触电似的缩了回去,两人僵着悬空的手,邺言面露愧色地小声说:“冰。”
“嗯。我搓搓。”季泽骋把手搓暖和了,却没有再去碰邺言,他站起来说:“冰箱里只有鸡蛋和火腿,其它菜我不会,就炒两盘蛋炒饭,可以吗?”
“随便吧,我不饿。”
“无论多少都吃一点,空腹怎么喝中药。”
季泽骋在厨房捣鼓了一阵,邺言在椅子上换了三四个姿势。
“阿言……”
“下油后,什么时候下饭?”
“阿言,锅不热啊。”
“加盐,加几勺盐吗?”
“阿言,用哪个勺子加三勺啊?”
“要不要加鸡精?”
“阿言,鸡精在哪里?”
“橱柜怎么打不开?”
“阿言,解锁的按钮在哪儿啊?”
邺言忍无可忍地捂住耳朵。等季泽骋终于大功告成做出了两盘蛋炒饭,邺言的心很累,肚子也真饿了。
邺言从书房走出来,闻到饭香,这样的感觉很新奇。原来不是自己做饭,就会闻到明显的饭香。还看到季泽骋已经摆好碗勺,站在餐桌边等他。
邺言坐下,在季泽骋期待的目光中,小试吃了一口。
“感觉怎么样?”
邺言点点头,继续吃。
“我也来试试。”
季泽骋尝了一口,又尝了一口,“还不错,就是有点淡。是我盐放少了?要不放回锅里,加点盐巴再重新炒一炒。”
邺言没说话,一口接一口,神色如常地吃下去。
季泽骋没动勺,看了看时间,来到厨房研究中药,又问:“这中药是怎么煎煮的?”
“用砂锅。”
“砂锅在哪?”
“我家没有。”
“哦。那我现在去买。”
“等等,你还没吃饭。”
“我买回来后,边煮边吃。”季泽骋又看了看时间,心下着急,已经拿起钱包要出门,“我很快就回来。”
季泽骋果然很快就跑回来了,邺言已经吃完饭。他气喘吁吁地拿着砂锅走进厨房,挠挠头发,“这,这怎么弄?”
“我来,”邺言接过砂锅先洗干净了,再放到冷水里泡了一会,“你快吃饭。”
“哦哦。”季泽骋大口拨饭,“咦?这次吃感觉味道刚刚好。”
而且饭还是热乎乎的?
他虽说是用跑的,可是这大冷天的,什么热菜都该凉了。
难道是……
邺言站在厨房里,默不作声地背对着他。
“阿言,谢谢你。”
尽管邺言没有回应什么,季泽骋却笑了,捧住盘子像往常一样吃了个精光。吃过饭后,季泽骋打了几个电话,再看看时间,他穿上外套,在厨房外来回踱步。
“你还不去工地?”
“我看你煎好药再走。”
等候的功夫,工地的催命电话狂响。
“我都说了,马上就到,不要催了。”季泽骋挂了电话,走出卧室来到厨房,看到邺言终于煎好药,正慢慢地滤渣滓。
“你还不走?”
“我看你喝了药再走。”
“这是补药,喝不喝无所谓的。”
“谁说的!”季泽骋不由地提高了音量。
干着急不是办法,季泽骋索性坐下,捧来碗把药吹凉了。他拿嘴碰了碰,非常烫,就继续吹,一直吹到变温了为止,端给邺言。
邺言就在季泽骋的注视下,喝掉一碗的药。
季泽骋愉快地收走碗,提来公文包,走前,邺言没有站在玄关处目送他,而是维持着喝药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季泽骋端走碗,洗干净,拿来公文包,又想起落下的东西,又脱鞋走进屋,一阵忙乎。
邺言一动不动,季泽骋也不在意,径直来到邺言面前,跪在他脚边,像往常一样,蜻蜓点水过他的额头,接着是唇,“今晚会回来得迟一些。”
出门前,季泽骋“啧”了一声,摇摇头低喃:“苦啊。”
陈寰谨提着现成的饭菜回家,一个人吃过饭后。就窝进书房里,放一张黑胶唱片,开始享受一个人的午后时光。
他先看了一会书,感觉有些累了。摘掉眼镜,捏捏鼻子,闭目养神一刻钟后,拿来新一期的外文期刊和英文字典,开始一边看一边做翻译。
不知不觉天黑得很快,陈寰谨也没知觉。
武筑今天打赢了一个大官司,揭穿了骗保人伪造病检报告单诈取人身保险的官司,为两家保险公司免去一笔巨额的赔偿金。最终,对方不仅没有得到燃眉的医药费,还背负上保险诈骗的罪名。
宣判后,那老太太冲过被告桌,把武筑从椅子上逮起来,紧紧地揪住他的领子,撕心裂肺地吼着:“你这是要我命!你是要我去死啊,你这个杀人犯,你会不得好死的。”
当然,法庭不是比谁嗓门大的地方。老太太很快就被庭警制止住了,边上的助手和保险公司的代理人纷纷询问武筑是否还好。武筑用手抖了抖被抓坏的西装上的褶皱,竖好领子对老太太说:“别用力过度啊,老太太,接下来您还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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