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俊悟说他没有内线,是程芦雪告诉他案情的。我不信,不欢而散。”我冷淡道。
“你有没有怎么样?”陆海啸问。
“什么……怎么样?”我问。
“你有没有对秋俊悟怎么样?”陆海啸将话说清楚,不相信我这只猛兽可以“不欢而散”这么简单。
我思考一下,道:“我站起来的时候,把他办公室椅子带翻了。”
陆海啸拧眉,裴正摆摆手,要我接着说。
“后来……后来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想我开始说出关键:“秋俊悟是华奥和程芦雪在港大的小师弟。如果程芦雪可以将老公被绑架的案情同他分享,找他商量,关系应该是非常好的咯?那么……秋俊悟肯定也认识一个人。因为这个人和程芦雪是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谁?”这次裴正问。
“狄秋啊!你们……知道不?香港的狄秋小姐。程芦雪港大的同学。唱歌的……可好听了……我偶像来着!……咳咳……出道很早,后来因为,因为男朋友什么的,闹着要自杀……割腕什么的,就退居幕后了……”虽然涉及狄小姐的隐私,但当下人命关天,我吞吞吐吐往外挤,不能不合盘脱出。
会议室里有人掏出笔,开始记录。
“这是一个新的情况。”裴正向陆海啸等人点头。
“之前市里招商大会,狄秋也来了,有投资的意向。程芦雪那时介绍我们认识,吃饭的时候,有狄秋,还有狄秋的妹妹——狄姣。……说来也巧。”我叹道:“狄姣小姐吧,在跨江大桥上闹过自杀,要跳桥。那天刚好是我和我的搭档贡贺,外出巡警,给她拽下来了。”
“怎么又说起这个妹妹?”此时杨崇光杨处长突然出口问。
四周笔记声“刷刷”。
我对杨处长说:“……这姐妹两个人,表面上看,一静一动,一个文雅一个泼辣,其实两人可像了!相似的不得了!——内心都是那种自信,又冲动!姐姐为情割过腕,妹妹也应该是为□□跳的江。这妹妹爱玫瑰,只喷玫瑰花的香水,难道姐姐就不喜欢玫瑰花?”
说到这里,我明白众人疑惑,个个笔头都停住,**脆一口气说完:“回想和狄秋姐妹吃饭那天,我总觉得忘了什么细节……原来是某时入座,无意瞧见包间窗帘底下,落了一片玫瑰花瓣。很新鲜的,饱满圆润,一丝花锈也没有。我当时只瞟见一眼,本不上心,但见过那个记者之后,有天突然回忆起地上这片粉色花瓣的存在。我还想,可能是大马士革玫瑰哦!”
“因为临近吃饭的前几天,程芦雪曾在花店修剪一盒大马士革玫瑰,我当时还问她,谁送给她的?她说,是为朋友准备的。——这秋俊悟的名字里一个‘秋’字,我后来忽然就想,难道秋俊悟喜欢狄秋?这盒大马士革玫瑰,是秋俊悟拜托程芦雪准备,送给狄秋的?!”
“可程芦雪准备花的时候,华奥已经遇害,尸体都辨认过。那时程芦雪和秋俊悟的关系,不说杀夫之仇吧,至少也老死不相往来,怎么好端端情愿替秋俊悟置办起花来讨好别人?——当然,我无凭无据,全靠乱想。可昨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又碰上秋俊悟,就是城北猪场猪饲料的案子,我去结案,他带人在那里采访,他不是要闻部主任吗?”
“说重点!”裴正一听什么猪厂的案子扯出来,敲桌。
“哦。”我应道:“我就问他两个问题,第一,秋俊悟是你真名吗?第二,你知不知道大马士革玫瑰?”
杨崇光、陆海啸、裴正三人突然一同问:“他怎么说?!”
把我吓了一跳。
我如实道:“……他反问我,这世上就没有姓‘秋’的?然后说,好像听过。”
会议室里了无声息,人们在咀嚼每一丝每一毫的信息。
“你自己怎么认为,他的回答?”陆海啸挑眉睨我。
“我觉得他在说谎。”我**脆道。
“哦?为什么?”陆海啸抱起胳膊。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在那里,同他面对面。我的感觉是,他撒了慌,而且,他认为,我知道他撒了慌。”我更加坚定。
“擅自寻访案件相关人员……”陆海啸眯了眯一边眼角。
陆海啸是跟我有仇吗!
我管他怎么阴阳怪气,我说我的:“昨天早上问完秋俊悟,又是不欢而散。我可什么都没做,我掉头就走!……开车从猪厂回来,直接加入围剿老城南非法赌档的任务。任务结束后,我本来想问裴队长,有没有可能查一查秋俊悟的曾用名?……可我很犹豫,特别犹豫。毕竟以上种种关联,都是自己的猜测,毫无证据可言。如果问了,一来,很突兀,莫名其妙旧案重提,却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二来,我对华奥案没有全盘的了解,单单顺着一条似是而非的线挖下去,极其容易搞出误会来吧!所以……”
“所以没有汇报。”陆海啸斜眉角,粗暴打断我,冷哼道:“还有呢,是不是怕……给程芦雪惹麻烦?!”
我气得嘴都鼓起来,无视他,接说:“想来想去,我决定直接去问程芦雪。我的考虑是,反正都结案了,有什么误会,大家说清楚就好。碰巧程芦雪也联系我,我们一同去了酒庄。谁知……”侃侃说到这儿,我不禁蹙眉,心中痛楚一坠,停了半晌,才组织起语言,将昨夜酒庄发生的事情大致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我讲得简短,平静——程芦雪邀我去酒窖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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