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晏正开心,也没因为“小兔子”这个比喻生气。
感觉到对方放在自己头顶的手掌,温温热热的,他想起幼儿园的时候,一起玩儿的小朋友被沙子弄到眼睛里面去了,就会哇哇大哭,这时候家里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就会围过来,给他擦眼泪,还会拿糖哄着让他不哭。细心的妈妈还会用手指把小朋友的眼皮上翻,将里面的脏东西都弄出来,然后抱着带回家。
那时候孔晏什么都懵懵懂懂的,他一直都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但是别人都有,他没有,这是一件让他很疑惑的事情。于是有一天,他在玩儿的时候,就故意把泥沙揉到了眼睛里,真的非常痛。他没忍住哇哇大哭,但是他哭了很久很久,也没有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出现,来帮他吹眼睛,哄他吃糖。
那天他就一个人站在滑滑梯的旁边抽抽噎噎地站了一下午,眼睛痛得不得了,脚也很痛。直到天黑了,静姨发现他没回去吃饭,这才出来找他。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做这些事了。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也没有所谓的爸爸妈妈出现,帮他吹一吹眼睛,哄他不要哭。
不过,现在他已经找到了会帮他吹一吹眼睛的人了。
南海分部。
余敬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了,看到沈仁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没力气表达自己的欢迎。
沈仁熟门熟路地找了张凳子坐下来,有些好奇,“我刚刚一路进来,怎么分部的人要不就是风风火火往外跑,要不就是快要断气一样慢吞吞往回走,你们这是被拉出去锻炼过了?”他想起以前他们几个被老大拉出去“锻炼”,简直几百年之后想起来,都还痛彻心扉汗毛耸立。
往事不堪回首,只要不想起这些,我还是爱老大的,我也还是一棵快乐的人参!
余敬抓紧时间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模模糊糊地回答沈仁的问题,“我倒是希望是训练什么的。”他一口喝完了一盆水,也只有这时候才显示出了一些鲸鱼的气势——虽然是在进食上。
“自从那个建筑工地出事之后,我们倒是都有心理准备,这次天魔肯定要搞事。而且那天龙王爷不是在那边打了一架吗?三个海贝壳兄弟换岗回来,都遭到了同事的围观,想让他们讲讲事情的经过。但是他们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早知道我就亲自跟着去了,回来一定把场景再现,让大家都能知道龙王爷的英姿……”
沈仁:“……”这答非所问滔滔不绝的说话习惯,和黎域真的有一拼,难道不管大鲸鱼小鲤鱼,聊天都是这个风格?果然还是自己见识太少!
好不容易把心里的遗憾抒发完,余敬才说到了正题上,“之后整个锡亚市就炸锅了,我们虽然在建筑工地派了人看守,但是那些才成型的小天魔,天生能隐匿,气息又弱,很不好找啊!等它们隐藏在人群里,把人的血肉都给吃光了,我们才追查到一点踪迹,但是过去的时候又没踪影了。所以这几天兄弟们都忙成狗,要不是已经累成狗,要不就是正在累成狗的路上。”
说着又吃了一盆食物,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没说假话。
沈仁:“……”兄弟,你用这个比喻,狗妖知道吗?
余敬一口吃了一条手臂长的鱼,看的沈仁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然后就听他两口嚼了连肉带刺全吞下去,继续说,“人类那边怕引起恐慌,不敢限制出行或者**脆把人迁走什么的,莫礁部长谈了很久了,还是商议不下来,所以事情就越来越糟糕,也是麻烦。”
在七组这么久,经他手的事情也多,所以沈仁没对“把人类迁走”什么的发表意见,只是问他,“那现在情况怎么样?那些刚形成的天魔吸取了这么多食物,再加上吞噬同族的本能,现在肯定有成气候的大天魔了吧?”
余敬点点头,说到这个,他的语气也很沉重,“是啊,之前隔壁组的海螺就遇到了一个,要不是他的壳太硬了,咬不动,可能真的就回不来了。所以头儿说最近出任务都要几个一起,不能单**,风险太大。”
“没上报给总部?”
“报了,总部那边正在调人手过来,不过人类那边不是怕事情闹大吗,就一直压着,压吧压吧,这么下去我看要压出事。”他又吃了十几条炸鱼,朝着沈仁做了个“先走”的手势,“有事叫我,我出任务去了。”
沈仁见人要走,连忙跟上去,跳了两下才完成了“勾肩搭背”这个动作,嘴里说着,“走走走,兄弟,一起一起!”
南海海底。
黎域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守着昏迷中的九清,整个龙绡宫静悄悄的,他闲得无聊,只好把身上的几片鱼鳞变成小鱼,很有少女心的一会儿摆成一朵花,一会儿摆成一颗心形,也算是有点乐趣了。
孤单一个人,就是这么可怜,只能自己和自己玩儿。
他扒着手指头算,木点墨帮新祭司立威去了,秦征去守着建筑工地,沈仁被叫回去镇着南海分部,现在就他一个人守着龙绡宫。看了看还在昏迷的九清,黎域总觉得自己就像是独守深闺的可怜女子,花容月貌,却辛辛苦苦守着植物人的丈夫,还要被家里的长辈欺压……
怎么办,这么一想,好可怜啊,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于是九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黎域深情无比地看着自己,一双圆溜满了眼泪,感觉轻轻一晃就要掉下去了,还有些惹人心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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