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颤,心道怎的半年不见,顾笙的态度突然变得如此让人难以捉摸,面上却佯做气定神闲道:“无妨,被一只毛球儿咬的。”
顾笙依旧不肯松手,眉尖微蹙道:“可惜了——”
“大师兄,二师兄——”白简行不知何时已从偏厅走了出来,此刻正沉着脸,望了眼面无血色的傅成蹊,又瞧了眼笑得春光潋滟的顾笙,冷声道:“我乏了,先回屋歇息。”
“啊……哦……”傅成蹊瞧白简行沉冷着面孔,心中一阵狂跳,犹自愣愣没回过神来,这种感觉就似被人捉奸在床,虚得慌。
顾笙早已放开了他的手,从容淡定地端起瓷杯抿了一口茶。
“大师兄,不回屋么?”从牙关处挤出沉冷的声音,白简行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双浅色的眸子似有利箭射出。
傅成蹊打了个寒颤才回过神来:“你先去歇着罢,我还有些话与阿笙阿筠交代——”
话音未落,白简行一把抓住傅成蹊的左腕,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不容置疑道:“明儿再说。”
与顾笙冰凉软滑的指尖不同,白简行的手是温暖的,这双手因长年练剑而生了些细茧,有些硌人。
“阿简,你轻些——喂——疼!”
“你过分了啊,我怎么说也是你师兄——!”
“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傅成蹊一路从屋中嚷到游廊,白简行听到对方生气二字,脚步顿了顿,侧过脸微微迷起眼道:“师兄再喊,我可要想办法堵住你的嘴了。”
傅成蹊自然知晓他的意思,料想顾笙顾筠此刻正在屋中往外瞧,立马禁了声,白简行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他急急往厢房走。
那一边拉拉扯扯好不热闹,这一厢顾笙顾筠相对而坐,喝茶。
顾筠无奈地扬了扬嘴角:“二师兄,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此番又去招惹小师弟作甚?”
顾笙用盖子拨了拨茶水上的浮叶,似笑非笑道:“我心里自有分寸。”
顾筠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半晌,才叹了口气微微笑道:“好罢——”嘴上虽这般说,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
砰的一声,白简行将房门重重关上,插上门栓。
这似曾相识的举动看得傅成蹊一阵心惊,他自然晓得白简行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很合时宜地打了个打哈哈,懒懒道:“阿简,这段日子车马劳顿的,师兄可没气力与你干那事儿。”这话倒不是敷衍,确实是累极了。
白简行深深地看了傅成蹊一眼,片刻郑重承诺道:“师兄不需要动。”
“……别折腾,歇息罢。”傅成蹊扶额,他不知为何阿简平日里一副清淡的样子,却对这事儿如此执着,还折腾不腻的,自己这把老骨头怕是经不起此等折腾。
白简行沉吟片刻,淡然点头道了声好,傅成蹊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走就是半年,可厢房里有白二莺儿日日打扫,干净清洁,绝无半分久无人居的荒颓气,此时看他二人回来,桌上已摆好热茶点心,连沐浴的热水都备了齐全。
等等,沐浴的话——
傅成蹊解开腰间束带的手顿了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师兄,一起洗罢。”白简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虽是询问的话语,却透着一股子强硬的不容反驳。
“可以是可以,但你不能动手动脚。”傅成蹊警惕道,白简行没有半分迟疑,点头应允。
傅成蹊褪了衣衫坐在宽大的木桶里,将手搭在桶边沿慵懒地仰头闭目,在添了芜花的热水中缓缓舒展开身体,感觉沉积的疲惫感尽数散了去,氤氲水汽的蒸腾下竟有些恍惚,纷纷扰扰的思绪消停了片刻,模模糊糊打起盹来。
他是在一阵酥麻的愉悦感中清醒过来的,映入眼帘的是妖娆水汽下白简行那颗银白的脑袋,此刻正抵在他胸前微微起伏,一阵酥麻感从心口处蔓延至全身,傅成蹊全身微微颤抖着,极致忍耐地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觉察到傅成蹊已然醒来,白简行才恋恋不舍地放过那点玲珑,抬起头,湿濡的银发贴在额际,不住地往面上淌水,兴许是水汽蒸腾的缘故,平日里清淡瓷白的面孔此刻微微泛红,冰冷沉静的浅眸也化得水光潋潋。
傅成蹊瞧着瞧着,一张老脸也跟着红得透透的,支吾道:“……恩……一时没留神睡着了。”
白简行坦然道:“师兄继续睡罢,我给你洗。”
“……”傅成蹊无言以对,阿简并无违背「不能动手动脚」的承诺,因为他动的是嘴,自己也挑不出错处来。
傅成蹊索性将心一横,在白简行的「服侍」下化作一滩烂泥,彻彻底底将羁旅的困乏都释放了出来。
最后白简行将这软绵无力的人儿从水中捞起,仔仔细细为他擦干身上的水珠,扔在床榻上,末了还在他赤*裸的背部落了个吻。
将浑身散发着芜花淡淡清气的殿下抱在怀里,白简行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既来之则安之,心中的这道坎算是彻底的过去了。
但是,他还是想让对方亲口告诉他:我不是你师兄莫穹,而是鬼灵殿下傅成蹊——
我等你亲自说出口——
白简行将下巴枕在傅成蹊的肩膀上,一夜安安静静地搂着贴着,确确实实没动手动脚。
来日方长,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动手,动的是嘴,没毛病╮(╯▽╰)╭
在致力于玩弄研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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