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朽很高兴他已经先行一步,进去找小隐了。」上官鸿的脸在晨光下看起来像是一具蒙皮的骷髅,颧骨高耸,皱纹道道,看着让人害怕。
「小烈,昨晚的事我就不追究你了,年轻人犯点错是很正常的,爷爷一向很大度。」他说,「那么,现在也该到了你报恩的时候了。」
他这话方落,那些黑衣人便一起涌上来,将上官烈抓了按跪在阵法中的某个位置上。梁杉柏等人吃惊地发现那些黑衣人的脸孔上居然统统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雾,昨晚因为是夜间才没发现,现在看来竟然有许多上官家子弟都快被那种邪崇的罡气所侵袭,而且这并不仅局限于上官家嫡系子弟,连分家的人也都影响到了。这种大规模的反噬到底是怎么引发的?
随因若有所思道:「难道外界传出上官家触犯了的禁忌就是这种东西?」
他才说着,后面便有更多的黑衣人涌过来,将他们几个也都一一按在阵法位置上。梁杉柏挣扎了一下,马上就有更多黑衣人涌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他飞曜出手却难以周旋,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对方又都是人,无法大开杀戒,最终不得不服软,被按跪在阵法一角。
梁杉柏侧脸看向祝映台,恋人艳丽的脸孔上此刻却只有沉静,而那沉静中还夹杂着一丝毅然。与梁杉柏不同,他似乎根本没有挣扎过,梁杉柏突然明白过来,祝映台大概自己也有想入画中的意愿,虽然他之前从未曾表露出来,毕竟那画里困着的元洮是他的亲叔叔。
那个人以前也是这样的,明明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却因为担心他会出事,跟他说什么不如以逸待劳,压抑着自己的心情,配合他的脚步。他明白恋人珍惜自己,但也不想因为这样让他将自己的渴望就此舍去。是人都会想知道自己的过去,想与自己的血亲见上一面,元祥根夫妇已经死了,可元洮却还存在,哪怕上官鸿将之形容得多么不堪,在祝映台心中,一定还是想要见对方一面的!
这样想着,梁杉柏放松了自己。
「放心,没事的,我陪你到最后。」他将自己的声音用术力送入了祝映台的耳中,然后看到恋人微微地咬紧了下唇。
「开阵!」上方传来上官鸿宏亮的声音。术力光芒四窜卷起盛大的狂风,梁杉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那风卷得飘了起来,轻飘飘的眼前一花,便整个人跌入了一片虚无之中——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梁杉柏发现自己落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
「映台?」花了一点时间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是魂魄出窍的状态,梁杉柏站起身来焦虑地喊。周围都是雾气,他生恐祝映台出了什么意外,幸运的是,他很快听到了从前方不远出传来的祝映台的声音。
「我没事。」祝映台的声音很沉稳,代表着他的确没事。然后梁杉柏看到雾气中金光一闪,雾气被逼退一些,露出了一个纯洁的空间。在一片空地上,有他们三个人,梁杉柏、祝映台,以及上官烈,刚才出手驱退雾气的就是上官烈。
「随因师兄呢?」祝映台问,试着召唤了一下罗睺,赤红色的剑身隔了一会出现在他的手中,他试着挥动了两下,确定自己的力量还在。
「他留在外面。」上官烈冷冷回答道,「他想看护你们的肉身,而且祖父也不需要他进来。」说着,便似乎要单独往什么地方去。
「等等!」梁杉柏飞曜出手,抖出一道剑花,拦在上官烈身前,「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上官烈如今的神情跟以前他们所见过的都不一样,没有可以伪装的友善,也没有客套,只是冰雪一样的冷。祝映台想起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上官烈时上官烈的样子,他当时觉得这个人从骨子里都是寒凉的,但现在看起来,也许他的冷是一种自我保护,他似乎害怕对任何人放下感情,所以便将自己关在冰天雪地之中,让自己不断强大。
有一点像以前的自己……
上官烈神情倨傲,冷冷道:「去找陆隐和元洮。」
「我们和你一起去。」
「不必。」上官烈沉声道,「你们去了不过是添麻烦,我昨晚透露消息给你们就是想你们知难而退,想不到你们几个这么没用!」
「上官烈,你担心连累我们吗?」祝映台站起身来,他看到上官烈的肩膀颤动了一下,「谁拖后腿还未可知呢!」
「没错。」梁杉柏附和道,「否则上官老头为什么我们陪着你?」
上官烈转过头去:「随便你们。」他以中、拇二指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手上垂下的金刚佛珠一下子大放金光。
「是密宗手印和召唤护法神的真言。」梁杉柏道,「这次还真是开眼界了。」
金光刚开始只是小小一圈,但随着上官烈的真言越念越响,金光从他身周蓬勃而出,梁杉柏与祝映台同时看懂啊一只金刚狮子从上官烈的身影之中跳出,扭头抬爪,形态威武。上官烈双手变换结印,口中念一声:「去!」金刚狮子便大吼一声,抬爪向前一路冲去,所过之处金光拖出长长宽宽一道,宛如划下地界,白雾统统趋后,退开数尺,在三人眼前形成了一条可容并排行的道路。
上官烈捻着佛珠,一言不发地沿着那条护法狮子开辟的道路向前走去,梁杉柏与祝英台便也跟着他身后而去。四面皆是白雾,雾中偶尔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但看不清楚便不见踪影,也根本不敢攻击他们。金刚狮子还在往前奔跑,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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