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笑话,我和易居扬,已经是十几年没有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起过。我没舍得说话,易居扬也没打算开口,一时间气氛都有些安静的可怕。
我是享受这个过程的,至于易居扬,他终于在沉默后开口问道:“你现在算是安楚?”
“易兄觉得安某哪里得罪过你,所以安某都不能是自己了?”我这句话也说的很是堵人。
易居扬湛蓝的眼睛是我这辈子都不能直视的地方,一看到它我就会有想说真话的冲动,像个还没长开的幼稚青年。
易居扬撑着头,他的头发倒是纯粹的黑色,“我不知道现在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你和安然,还有蒋琛。”
易居扬会知道安然并不以为奇,知道安楚就能顺带上安然,只是我先前本就对他出现在蒋琛的酒吧,当时心里面觉的不对,这下他这么自在的一提当年我和蒋琛都要滚床单都没得来的名字,未免不觉可笑,“我倒是知道。”
“安然想要安家也不是这般两厢俱损的手段,”易居扬进入正题真快,我以为他好歹要和我说一说对于他有可能都忘光了的林安这货的思念之类,没想到他上手这么快,“看状况是想把你逼出来。”
我笑,有些嘲讽,“你能找到我,怎么他就找不到了?”
易居扬见我笑,也跟着扬起嘴角,笑的坦然,“缘分。”
——我缘你大爷。
☆、第 60 章
我没骂出声来,易居扬也就不再计较。这么些年来,我都没好好看上一场眼前的人。
要说我十几岁懂个屁感情,看上的顶多就是易居扬的脸这也是实话。我自小就喜欢好看的,易居扬好看到我日后再也找不到一个人把他从心脏里移除去。
只是现在的我自己都怀疑,这些年在心脏里,每次遇到回不来的危险时,就像个怂-逼那样在心里一遍遍的叫着易居扬一点都不顺口的名字,到底是不是纯属在年幼看上的人之间,我在乎的始终是和他可遇不可求的那十几年。
得到的就不知道珍惜就说的是这么件事。
没有接触,没有除掉在单纯不过的了解——这点我打包票,我连易居扬光屁股的样子都没面对面的瞧过。
在他高考毕业后我们之间为数不多的联系就是我偶尔回国,再回去躲在暗处看看他过日子,这么件自虐的事,也能让我整出爱不爱这么高尚的命题,实在是太感动人,我都不愿再聊。
我一路蠢到现在,易居扬都逼到眼前,他要是突然对我说,其实这些年他谈了无数场恋爱,次次上床,床照我都帮他保存了不少,早几年又来了码我都不知道结婚的戏码,生下的孩子用来打酱油绰绰有余,种种其实都是因为深深爱着我,我该怎么应对?
抱着他大腿哽咽,一脸处-女的娇羞样,别别扭扭的说,居扬,其实我也是这样?
我和王悦做□□,我和安然上床,我和他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鬼混,全是因为我爱他?
说不出口,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本就是觉得他易居扬压根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沉稳而懂得分寸,知道自己应该喜欢的是女孩就在女孩成长为女人的道上一去不回。抛下他的童年伙伴,也就是我,一路潇洒。
让我做个被人压在身下的女人,那还不如直接让易居扬端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枪,崩了我来的干脆。所以说,易居扬被我告白之后,再也没联系我的这个做法,实在是再英明不过。
不压人,就被压。道理实打实的无比清晰。
我穿着农家的大衣,裹着身上也是暖气。这样的事其实林安做不出来。在我用林安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时,我永远都要扮演一个轻佻、时而深情时而花心的公子哥。谁能想到我林安也有可能是个他妈的吓人的痴情种子?遇上个初恋就不知道在生命威胁的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刚刚易先生提起的林安,是去年去世的亚洲分署警官林安吗?”我这语气,让我自己听来都恨不得咬上两口。
不过古代兵家战略,打消对方怀疑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提起这码事。
但令我失望的是,易居扬眼里没有我料想得到的情绪,他绅士的笑看着我,回答礼貌周全,“难为您还记得。”
我刚刚为了他这个语气而欢欣鼓舞,他下一句话又把我当猴子耍,“能记得自己的身份,看来是还没忘全。”
我踢开凳子,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轻轻拉开刚刚易居扬进屋没有关紧的门,面不改色的走了出去。安楚能有这份气度,在数次被人误会的情况下,只有他能直接走出去。
林安就不行,林安会继续做着,和你打团圆战,最好战到最后不过是和平局,或是他自己赢。
易居扬也随着我走出来,满园盖着分不清是小雪还是小雨的天地间,绿意悄悄冒了耳朵。
“想知道我这么肯定你身份的原因吗?”易居扬开口,哈出白气。
“说。”
“直觉。”在我险些破功之前,易居扬好歹给了解释,“遇上了就对了。”
☆、第 61 章
我没说话,现在应该让我来数数,把我当做林安的,持肯定态度的是易居扬和白权政。白权政是个情报变态,他能知道或是半是猜测我不足为奇,反观易居扬,他这般肯定的语气,又没什么背景,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能肯定我身份的,差不远应该就是王悦。他是我自己告诉的身份,我只需要担心他会不会相信本是追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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