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名字,就像是什么咒语般,瞬间就让言有墨的情绪产生了变化。
毕竟年纪还小,大概也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言有墨显然并没有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说方才的言有墨像是一只双眼湿漉漉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小鹿,这时候的他就活似是抢了不属于自己的那颗糖的小兔子,满满的不安和愧疚将他整个儿都淹没了。
“是我害死了林野和他的家人。”言有墨定了定神,低头强自道,“如果不是我,林野家也不会遭受这种人祸。”
“怎么回事?说说看。”杜游问,顺便给他递了杯热茶。
言有墨捧着杯子,露出一个不忍回忆的表情,喝了一口热茶,努力开口道:“我跟林野一起长大,同上一个学堂,是很好的兄弟来的,他家的事情我都知道。小时候他跟我说过偷看他爹藏起来的宝贝的事情,还说他家有一个宝藏。”
“去年冬天,我记得很清楚,是冬至,晚上要回家吃冬至饺子的。白天我约了朋友在桥头那边的酒楼里吃饭,都是我跟林野的同窗,那天林野家里有事没有来。不知道谁起的头,我们就说起了各种志怪传说以及秘闻宝藏。我也就开了两句玩笑,说林野家也有宝藏,还有开启宝藏的牌子,巴掌大,就跟朵金花儿似得。”
言有墨停了下,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有那么严重。只不过一句话,当天分开的时候,我就被人堵在了桥头。”
“堵住我的是个蒙面的男人,听声音很年轻,他的手下把我带到刚离开的酒楼里,单独的一间屋子,详细的询问我关于林野家的宝藏和牌子的事情。”
“我真的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的。”言有墨声音渐小,双眼却是睁大,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当时我虽然觉得事情不太对,但没想那么多,出于礼貌,我就又描述了一遍。”
“那个人反复的问我,让我描述的更详细一点,但是我确实只知道那么多,后来我的家人来寻我,那人就放我走了。”
“我本来想马上把这件事儿告诉林野,可是我爹不让我出门,一直到半夜,我才寻着机会偷溜出家门。”
“等我到了林野家的时候......”言有墨眼中有泪水涌出,他连忙低下头,话都堵在喉咙里。良久,他才哑着嗓子道,“林野家很多很多火把,照的灯火通明,我看清楚了,杀人的人身上,都有这个标志。”他说着指了指杜游的领口,那个黑日标志。
说完这句,他就不再说话了。
众人也都跟着沉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眼前这少年的行为,仅仅一句话,害了朋友家满门,说他狼心狗肺十恶不赦吧,确实有点儿冤,说他无辜吧,那他这朋友是上辈子欠了他多大的情,做了多少坏事儿才能得到这种恶果。只能道一句天意弄人。
不过看言有墨内疚的恨不得马上去死的样子,三人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说,那天夜里,所有林家人都被杀死了?”宁昀问。
言有墨点点头:“那天夜里我很怕,被跟着出来的书童捂着嘴巴一起躲在角落里,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就不省人事了。第二天在家里醒来,我爹跟我说林伯伯和林伯母的尸体已经被人发现了。”
“那林野呢?”宁昀继续问。
言有墨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爹说林野也死了,尸体被砍的面目全非......”他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小了,直至消失。
“没有报官么?”宁昀又问。
言有墨点了点头,小声哽咽道:“报了,官府说是江湖仇杀,不肯查。我这半年一直瞒着我爹偷偷搜集黑日神教的信息,我想替林野报仇,报了仇,我就自杀,拿这条命去换林野一家。”言有墨依旧小声而坚定的说。
宁昀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你,你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我派人送你回家。”说完招呼杜游跟陆机,示意出去再说。
三人出了原本杜游的那间客房,又聚集到宁昀的天字一号房。
“林野究竟是生是死?”陆机问。
“这好办,不是有言有墨么,让他画张林野的画像,找人在督方城寻找一下就是。”宁昀道,“我觉得,身负如此大的血海深仇,林野不太可能会离开督方,一定躲在某个地方暗暗策划报仇大计呢。”
“说的倒是不错,不过找谁去查,分堂下的人马?是忠是奸都不一定呢。”
“恩......说起来,卫兄临走前倒是说过,督方城内也有凌云寨暗暗培植的势力,已经在此生活了十数年,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暴露的暗桩。”宁昀道。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呀。”杜游吃惊道。
宁昀看着他:“有什么不对么?”说话又强调了一句,“好兄弟来的。”
“是么,那你的好兄弟,有没有告诉你怎么起用这批暗桩?”
“恩......”宁昀摸着下巴上下打量杜游。
“怎么?”杜游挑眉问他。
“这个我倒真的知道,我只是在想,你的可信度,值不值得我去冒险联系暗桩。”宁昀回道。
......
杜游气哼哼的站起来,装作准备出门的样子,走两步,又扭头看陆机,问:“他呢,比我可信?”
“当然,毕竟一起长大的情分,他老底都握在我手里呢,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宁昀道,见杜游作势又要走,忙笑道,“开个玩笑,杜兄是卫兄信任之人,卫兄走前特意嘱咐,不用瞒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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