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安湛了,脸腾地就红了,自己把脑袋低下了。
就这么一个动作。安湛觉得这孩子还有救,一般的老手要是看见熟识的警察一准“哥哥”“警官”地求饶,可是这姑娘明显却没有这打算,似乎巴不得安湛没认出来她。
安湛皱皱眉,打断了李谷:“这事,你们老板知道吗?”
吕晓雯摇头,眼泪含眼圈的:“靳哥不知道。”
安湛问她:“东西哪来的?”
吕晓雯说了一遍,跟在所里交代的差不多,什么去朋友家玩啊,打电话跟什么老王买的啊,老王的手机已经停机了啊。
安湛瞧着她:“跟我说实话了么?”
小姑娘低下头没吱声。
安湛开导她:“吕晓雯,你好好考虑。你这么小,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人比你想的复杂。”
吕晓雯咬了咬嘴唇:“安哥……呃安警察,我好多事没法说。”
李谷偷摸问:“安子认识啊?”
安湛点头:“靳狄那的。”又对吕晓雯说:“你要相信我们,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戴罪立功不好吗?吸毒是会上瘾的,上瘾之后你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你还这么年轻,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家里人想想,毒品这玩意会把你害死的。”
吕晓雯低头不言语,安湛看看表,没再为难她:“你好好考虑考虑。”又跟李谷说:“我送她下去吧。”
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安湛问她:“这事通知你家了吗?”
吕晓雯摇摇低着的头:“家里穷,连电话都没有……”。
安湛叹口气。
终于送到门口的时候,安湛跟狱警交代了两句,对吕晓雯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需要我跟靳狄说么?让他过来一趟,给你送点用的东西?”
吕晓雯摇头:“别……别跟靳哥说。”
安湛点头:“成,我明白了,那儿缺什么的话你就跟我说吧。”
晚上安湛收拾案卷,已经快十二点了。伸个懒腰打算回宿舍睡觉去了,结果狱警给他打电话,说吕晓雯想跟他交待问题。
安湛怕吕晓雯又变主意,连忙去旁边那个屋晃悠醒了刚睡着的李谷:“走走走,审案子去。”
李谷迷迷糊糊的:“几点了?天这么快就亮了?”
等穿好衣服到了预审室,李谷才清醒过来:“我操你大爷的安湛,你比周扒皮还缺德,周扒皮好歹是为了自己个家的事,你倒好!你真是人民的好公仆!社会的好榜样!学习安湛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还唱上了。
安湛拍拍李谷的肩膀:“明天!明天我让靳狄那小子给你做水煮肉!”
安湛去提吕晓雯的时候,问她怎么就改变主意了,吕晓雯红着眼睛:“安哥,我觉得你是好人,真的好人。我进来看见你之后,想着你肯定得装不认得我,没想到你还对我这么好。其实我真的挺害怕的。我就都跟你说了吧。”
安湛笑笑:“成,吕晓雯你记着,这世上没什么可怕的,路不平有人踩,邪不压正。”
吕晓雯在室里交代了她冰毒的真正来源。原来是她幕后的老板用来控制她们的手段。那老板姓郑,叫郑海波,在这条街上开了好几个娱乐城,他手下有好几十个姑娘,分别在不同的夜店、ktv坐台。关于毒品,开始她们是因为寻求刺激,后来慢慢地就戒不了。于是出去坐台的钱和郑老板对半分,郑老板就提供给她们这种乐子。
安湛对这个郑老板没有什么印象,一边的李谷冷哼一声:“安子,是条大鱼。”
安湛没有在派出所待过,加上对人情世故淡薄,除了单位和家里很少去别的地方,特别是娱乐场所,所以对社会上的事情一概不知道,李谷之前从派出所干过,倒是听说过郑海波,这个郑老板算是他们区的娱乐城皇帝,开着好几家夜店,里面据说yáo_tóu_wán和坐台小姐泛滥,派出所接过几次报案,可是邪了门了,只要去查,就会无功而返,什么都查不到。
等送吕晓雯回去之后,安湛一边整理记录一边问:“你说那意思是他有后台?”
李谷点头:“我怀疑是,而且不是个省油的灯。”
安湛疑惑:“可是他能有货控制那么多人,说明他有可能有货源啊!这是贩毒啊!”
李谷说:“你光说有什么用,得有证据!狡兔三窟,这人光夜总会就有仨,咱们这儿总共有几家夜总会?就超子他们那边管片儿,号称那一条街都姓郑,那儿的派出所出警,他比门卫知道得都早,哼,而且供出他的人一准都在这片混不下去了,也难怪小丫头害怕。”
安湛皱眉:“那就任由他这么狂着?”
李谷耸耸肩膀:“人家也从不给警察找事,有人报警,警察查了没查着,你也没理由抓人家啊!那你预备怎么办?还往上报?”
安湛点头:“报!拿毒品控制十八九的孩子,这种人就应该被抓。就算是他有本事把那点玩意藏严实了,他容留mài_yín也够拘他的!”
第十五章
案子连夜就报上去了,安湛这才松了一口气,折腾完也天亮了。吕晓雯有立功表现,提前得到了释放,安湛亲自送她出去。路上才真正看清这个小姑娘的长相。她把满脸的浓妆洗干净了,露出因为过度使用廉价化妆品而被烧得惨白的面孔,但是依然很漂亮很年轻。十九岁还是上学的年纪,安湛小姨家的妹妹也就这么大,天天还嚷嚷着要名牌要苹果手机,把钱大把大把地花在那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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