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吗,还是会……
许析一夜睡睡醒醒,做了很多模糊的梦,早晨被手机铃声叫醒的时候只感觉浑身疲惫。蒋继平正在楼下办理退房手续,叫他下来吃早餐。蒋继平的学术研讨会昨天结束了,他在市中心订了其他酒店,距离各个景点更近一些,两人今天就要搬过去。
许析洗漱完了走出房间,跟隔壁活春宫的主角碰了个着。两个人出了房门还腻腻歪歪,许析不禁瞅了一眼,愕然发现两个都是男人。其中一个发现他的注视,在跟另一人接吻的间隙还朝他挤了挤眼。许析顾不上体会自己是什么感觉,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许析在餐厅坐定,抬眼看到住在隔壁的那两人在他们斜对面落了座。两个人说了句什么,都笑着看他。许析觉得浑身不自在。两人中的一个问服务员要了支笔,在餐巾纸上写写画画一番,两人嬉笑着起身朝许析走了过来。许析心中警铃大作,不觉朝椅子里缩了缩。但两个人只是给他留下了那张餐巾纸,就嘻嘻哈哈地就走了。
许析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一旁的涂鸦倒是露骨得浅显易懂。许析一晃神的功夫,餐巾纸就被人拿了起来。许析抬起头,见父亲看了看手上低俗的涂鸦和留言,朝那两人的方向看了过去。许析没看清父亲脸上的神情,就见两人噤了声。蒋继平拿着纸巾走到一旁的垃圾箱前,盯着那两人,将纸巾扔了进去。
往回走的时候,蒋继平第一次跳脱出自己和许析的关系,打量起了儿子。许析肤白,五官秀气,四肢修长,又是十五六的年纪,只是在那儿坐着,就像画一样。
许析见父亲一脸阴沉,把对面的椅子挪了挪,坐下来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两人的视线。
第8章
饭后两人到另一家酒店办了入住手续,放下了行李,就往卢浮宫方向出发了。蒋继平因为刚才的事,心中莫名焦躁,一直阴着脸。许析下意识以为自己犯了错,提着口气默默地跟在父亲身旁。
蒋继平用余光看了看许析,见许析也在悄悄看着自己,目光相对的时候,蒋继平莫名心虚地收回了视线。
到了卢浮宫门前,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蒋继平伸出手对许析道:“手给我,别走散了。”
许析顺从地将手伸了过去,立刻被蒋继平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蒋继平觉得焦虑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由于蒋继平事先准备充分,两人用最短的路线看完了所有许析感兴趣的展品,但也逛了好几个小时。许析在一幅油画前能站很久,蒋继平则在一旁默默跟着,目光总是从画上转到许析身上。少年热切的双眼里闪着专注的光,比眼前的艺术品更吸引他的目光。蒋继平感到这一刻犹如巨大的引力扭曲了时空,时间的流淌变得温柔而绵长。
从卢浮宫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两人经过艺术桥,天际的火烧云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许析被美景吸引,不禁放慢了脚步。蒋继平干脆停了下来,和他一起驻足欣赏。
桥两侧的护栏上挂满了各式小锁,离两人不远处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正把自己的锁往上挂。许析好奇地看着他们,蒋继平忽然说道:“我看那边有卖的,给你也挂一个。”
蒋继平说罢就从小摊上买了个银色的小锁回来。许析瞟见那边的情侣将锁的钥匙扔进了河里,拥吻了起来,旁边路过的人开始鼓掌起哄。
许析从父亲手里接过锁和钥匙,不知是不是被周围的氛围影响,忽然觉得有些心跳加快。蒋继平弯腰在一个叠一个的锁堆里寻找合适的空隙。他将四周的锁扳开了一点问道:“这里怎么样?”许析将锁挂了上去,取下了钥匙,问蒋继平道:“要许愿吗?”许析其实不太清楚这是干什么的。蒋继平眼里带着点笑,道:“许吧。你想许什么愿?”许析望着父亲,夕阳在他脸上铺了一层温暖的色彩,比方才看过的任何一幅画都好看。
“我想……”许析趴到护栏上,半张脸都埋在手臂里,看着余辉中的城市景色,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爸爸能天天开心。”他扭头问道:“爸爸你呢?”
“我……”蒋继平顿了顿,望向远处说道:“我也希望你能开心。”
许析挥着手臂将钥匙扔了出去,蒋继平的目光追着那小小的反光点,一起沉入了深深的河底。他想着,自己果然不配做一个父亲。被问及自己的愿望,他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许析的喜乐安康,而是让许析永远能陪在自己身边。如果这两点被放在天枰的两边,蒋继平不敢细想自己会倾向于哪一侧。
父子俩在法国过完春节才回到家。蒋继平没有兄弟姊妹,父母也在前些年相继去世,其他亲戚关系不近,妻儿过世后就一直被程文拉到自家去过年,怕他一个人冷清。这一年,蒋继平终于又和自己的亲人过了一次春节。蒋继平知道自己特意在这种时候把许析留在异国他乡,其实一部分原因是他心虚。虽然和许析养母签了协议说两人再无关系,但如果许析自己提出要跟那家过年,他也无话可说。许析不知道蒋继平的心思,只觉得玩得十分尽兴。
寒假结束后,许析愈发用功,在模拟考试的时候给自己争取到了推优的名额,入选的学生能够以比较低的分数线进入心仪的重点高中。许析报考了附近的一所区重点,离他们家只有几站地。许析松了口气,他担心在集体生活中暴露身体的秘密。能考进这所高中,他就能当走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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