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好。”他忙点头哈腰,惹得校长又笑起来,也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既然小冉想让你们也听听,那我也就不好拒绝了。晴雨,你也过来吧。”
冉玚微笑道:“他在我店里打工,听听有关玉的知识,也没什么不好。”
他说着把目光投向他此行来的目的——就是那块黑色的玉镜,仔细辨识了上面的花纹,点点头道:“果然是四叶八凤镜,这种花纹常见于三国两晋以及南北朝时期,通常是刻在铜镜上的,如果刻在玉镜上,难度又要加大许多。这牌子上说的时间大致是没有错的,南北朝……确实有南北朝时期的玖玉玉器出土,这应该也不是赝品。黑玉非常珍贵,玉镜的数量又非常稀少,用黑玉做的玉镜,可谓凤毛麟角,这块玉的价值,非同一般。”
他说到这里,停顿下来,转身看向校长,“不过,若要让我进一步鉴定出这块玉究竟是谁所持,只凭眼观还是不行的,还请麻烦校长,把这玻璃打开,将玉取出给我。”
校长立刻叫来保安,找到图书馆的管理人员,打开了防盗玻璃,小心翼翼取出了玉镜。
冉玚将它接在手里,就在他刚刚接触到玉身的一刹那,他的表情,突然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玉……
玖镜(二)
“娘娘,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知道了。”潘玉儿缓缓摘下发间的琥珀簪,一双美目还流连在面前的黑色玉镜里,朱唇轻抿,含笑道,“花容,你说明日,陛下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讨我欢心?”
那被唤作“花容”的婢女也掩唇轻笑,“自从娘娘有了身子,陛下可是对娘娘愈发宠爱了,殷勤得连奴婢们都比不上呢。”
“瞧你说的,哪里有那样夸张。”潘玉儿嗔笑,双手轻按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花容伏下`身,凑在她耳畔,看着镜台上摆放的那面玉镜,道:“娘娘,这玉镜真的好用吗?奴婢怎么觉得,还不如铜镜照得真切?”
“你懂些什么。”纤纤玉指在镜面上缓缓摩挲,“这玉名叫‘玖’,玖玉成镜,唤作‘玖镜’。这可是陛下送给我的礼物呢,嗯……虽然他天天送我礼物,不过这一件,还是让我称心称意的。”
花容为她按揉着肩膀,“是奴婢不懂,这面玖镜,一定对娘娘有重要的意义。”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投我以琼玖,又报之以什么呢……”
她注视着玖镜的镜面,看着镜中浅浅的自己的容颜,或许当真没有多么真切,却将她的思绪,不知拉向了哪一年……
她本是个歌伎。
舞乐台上,歌舞升平。
少女坐在众乐伎中间,低眉顺目,怀中抱着一把琵琶,拨奏之间,曲音流转,如同玉石相击,泠泠入耳。
“尼子,今晚的夜宴,可不止左司马大人和他宴请的宾客们,听说皇帝陛下也会来,尼子,你要努力啊。”
姑母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她微微咬了下唇,只把头埋得更低。
皇上……
真的会见到么?
她心里想着事,一个走神便弹岔了音,幸好是一段合奏,没被人听出破绽,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红了脸颊,忙收敛心神,专心弹奏。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那些平日里目中无人的宾客们也要低眉垂目。果然……是那人来了?
乐曲正渐入高`潮,她不敢分心,十指灵巧如飞,拢捻抹挑,一气呵成。待一曲终了,舒气抬头,才发觉自己跟前竟站了个人,正笑吟吟看着她。
那人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还是个少年,正是他们刚继位不久的新皇无疑。此刻他并未穿龙袍,乌发也未束起,随意地披散下来,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滑过肩头,几乎搔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她几乎全身都僵硬了,睁大一双美目眨也不敢眨,只听见那人凑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屡次听乳娘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倾国倾城。”
“陛……陛下……”
“你叫什么名字?”
她双手无意识地抱紧了琵琶,因为紧张竟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俞……俞……”
萧宝卷却不等她说完,便拉起了她的手,将她轻轻带离乐台,“你叫什么并不重要,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贵妃了,你看如何?”
他说着,执着她的手,冲旁边立着的一人道:“左司马大人,可否忍痛割爱,将这名乐伎让给我?”
那左司马如何敢不从,急忙躬身称是,萧宝卷便拉着她入了宾客席,让出身旁的一个位置:“来,坐。”
“是……”她小心翼翼跪坐下来,感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不由得把头垂得更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那人的手还握着自己的,摩挲。她不敢躲,也不敢抬头。
姑母……我真的……要入宫吗……
“娘娘。”
她坐在镜台前,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听见唤声,抬头看向那个婢女打扮的人,道:“……娘娘?”
婢女回以浅笑:“是啊,从今天开始,您就是贵妃娘娘了。奴婢是您的丫鬟,您叫我花容就好了,有什么事情,还请尽情地使唤奴婢哦。”
“花容……”
她喃喃着,脑海里还是那日宴席上他抓着自己的手,说要纳自己为妃的情形。缓缓出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怔怔的,目光空洞着不知该落在何处。
还是像在梦里……
“啊,对了娘娘,”花容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招呼外面两个仆人搬了一个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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