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当然知道为何,但只能无奈道:“师傅,徒儿须得先去了。”她招手把晏栖桐拉到身边,“徒儿将此人交给师傅,望师傅万万保她周全。”说罢,也不管晏栖桐如何扒拉着她的手,只开门走掉了。
只剩下晏栖桐僵硬着身子,与曹绣春大眼瞪小眼。
桑梓一身医术武艺都是曹绣春教的,他自然不难看出晏栖桐的脸上有问题。他只是不明白桑梓为何要说那样的话,这个女子又有什么重要的,还要万万保她周全。
晏栖桐原是坐在桑梓身侧两把椅子之外的,被桑梓拉起来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走了,她现在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尤其刚才听她们一席对话,让她觉得这对师傅之间的关系非常的诡异。竟是说不上好,可也说不上不好来。
曹绣春看了她半天,突然又看出点不一样的明堂来,使轻“咦”了一声,朝她点头道:“姑娘,请入坐。”
晏栖桐缓缓挨着椅角坐下,没办法,这人存在感十足,压迫感也十足。那双虎目里精光四溢,一双按在桌面的手掌巨如蒲扇。她都要怀疑他怎么会教出个那么温柔的桑梓来,他也根本不像是个坐堂问诊的大夫,更像个孔武有力的军官。
坐下后晏栖桐在曹绣春的示意下伸出手给他诊脉,但不料他却是抓了她的手掌,摊开了,细究起掌纹来。
晏栖桐嘴唇微张,一时愣住。这桑梓的师傅怎么和朱半仙一样,看起手相来了。
曹绣春看了她的左手,又看右手,看完后便闭目沉思去了,弄得晏栖桐想问不敢开口打扰,便只能在心里郁闷着。
她所能想到的是,难道自己真是可以救桑梓的人?是因为“晏栖桐”可以救她,还是因为穿越到此的自己可以救她。不知怎的,见桑梓的师傅如此严肃,她的心脏也就一时不听使唤的狂跳起来,以致刚刚被看的双手直冒热汗,头顶也要飘出轻烟了。
若自己真能救桑梓,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桑梓一直因此而利用自己,她对自己总是好的。看着眼前这位刚才对桑梓黑面恶口的男人,晏栖桐突然就想通了。救了她,这男人总不能再恶言相向,桑梓也少受些委屈痛苦,挺好的。
这边曹绣春与晏栖桐都各有心思地沉默着,那边桑梓随着泽广宫里的传旨太监见到了皇后娘娘。
要说她与皇后娘娘,那还有些熟悉。八年前,她还只有十九岁的时候,便已破格在太医院里任职——当然,谁都会说那是因为她是太医院一手遮天的曹院使的爱徒的关系。可是她自有自己的名气,不然那年晏栖桐的母亲也不会暗中找她来做教人毁容的药。那时她尚不谙世事,只是痴迷于药石之用,自没去管会造成什么成果。后便是五年前的事了,她去离国的大雪山中寻找古籍中的一种珍稀草药,偶遇被困的宏国骑兵,带他们杀出重围。而在她发病离开宏京前的一年中,她便是皇后娘娘的专使御医,因她边境杀敌有功,皇帝御赐金牌一片,皇后自然也诸多褒奖,百般亲近。
如今再次重逢,桑梓也有隔世之感,她原以为是再见不到这些人的,当然,她也并没有如何想念这些人。
可皇后却显出十分的亲切来,甚至见桑梓进入室内后便下榻迎了过来,直接阻止了桑梓欲下跪行礼的举动,双目含泪道:“桑梓,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怎的变得如此瘦弱了,可怜可怜!”
皇后可以表达亲昵,礼数却不能不在。桑梓微微笑着后退两步,倒身叩拜:“娘娘千岁千千岁,桑梓该死,已是几年没有来向娘娘问安了?”
“知道就好。”皇后回坐到榻上,命身旁的侍女将桑梓扶起来,“快来这边坐下。”
桑梓推辞不过,挨着皇后坐下。
皇后伸出手道:“数年不见,可要替我把把脉?”
“太医院里必是为娘娘选了医术高超之人伺候左右,娘娘身子自然康健。”桑梓温和道,“但不知娘娘有何心事,以致眉间不展?”
皇后叹道:“还是桑梓知我。”
桑梓起身行礼:“但有还用得着桑梓的地方,娘娘尽管开口。”
皇后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桑梓。这自然是个聪慧而八面玲珑的人,只是当初不知为何放弃大好前程隐居起来。刚刚得知她已进入皇宫,且身边还有一孱弱女子时,皇后心里便是一惊。
她自然记得晏流光的妹妹,那个假死差点代替姐姐进宫的晏栖桐是被送到了桑梓那里治伤。只是知晓时才是前段时间,去寻找的人还在路上,要寻找的人竟已然入了宏京了。
与桑梓一同入宫的,是晏栖桐吗?
皇后复叹一口气,缓缓道:“桑梓,你自幼被曹绣春抱进太医院,可谓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你也知道太子,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便是他的优点,可也是他的缺处。不瞒你说,太子已经病下几天了,你师傅正在为其诊治。但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新太子妃的事。”皇后看向桑梓,“你虽是刚到宏京,可有听说什么?”
桑梓点头道:“是的,我刚进宏京,便看到许多人家自发悬挂白灯,一时好奇便去问了,才得知新太子妃刚刚病逝了。”
“除此以外呢?”皇后紧跟着追问道。
桑梓便微微一笑:“娘娘若想问晏栖桐的事,娘娘尽可放心。”
皇后挑起凤眉,讶异道:“此话怎讲?”
“晏家只出了一个太子妃,既死了一个,又怎么会有第二个呢?”桑梓淡道,“随我回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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