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麽损我吧?」
纪子伶挑眉,「京城里谁不知道你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人,听说昨天还把卖豆腐的王大婶给赶出去了。」
「她是来说媒的,我没兴趣,况且我也没叫燕儿赶她,是她自己走的。」
容均自然知道那绝对是街坊邻居们七嘴八舌说出去的,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几乎没有起伏,动作优雅的替纪子伶倒了杯茶,这才说:「喝喝看。」
纪子伶揉了揉鼻子,道:「这药味也太刺鼻,不会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容均表情不变,依旧淡淡道:「我习惯了。」
纪子伶闻言,还是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只觉茶的香味在他的舌头上蔓延开来,一口喝完,茶香从喉咙透到了鼻子,方才浓烈的药香还刺激他的嗅觉,现在却一下子好了很多,想来是替他准备的,他问:「这是什麽茶?好香。」
容均也不回答,突然转移话题:「对了,关於那女人,」
他微微偏头向那浴桶的方向说:「救了也活不了多久。」
纪子伶看起来有些失望,那表情还真像是讨糖的小狗,但很快还是正色说:「真没办法?」
容均想也不想说:「难。她心口的位置有被落过蛊,心志已被迷失,很可能只是听命行事。」
「不行……吗?」
纪子伶说著,站起来走到浴桶边,手指从水里卷起一绺滴著水的发,目光看著女子,但他却无意拨开女子额前的头发去看清她的容貌。
他顿了顿,神色回复,回头问容均说:「那种蛊你能解吗?」
「能是能,不过我不做白工。」
容均脸色不变的说:「我刚刚说她活不了多久,是因为她身上的蛊,只会长在死人身上。」
他伸手摸了摸那个空杯子,给纪子伶和自己斟满茶。
她自然便是稍早之前,纪子伶口中的「紫英」。
纪子伶的目光有一秒停顿在紫英露出来的半面容颜,他走回去坐下,说道:「你从她身上有什麽其他发现吗?」
「有。」
容均从他那十分杂的药台上拿起了一个布包,小小的,不等纪子伶问就说:「从她身上找到的,藏在发髻里,」
他一边说一边拆开,似乎已经研究得很熟练:「里面是几颗药丸,至於这块布,你看看吧。」
纪子伶接过布,就只是一块很普通的布料而已,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地方:「这布怎麽了?」
「我只是想说不定你会看出什麽,你不能期待一个瞎子看的见。」
他说,没有看纪子伶。
纪子伶翻看了那块布及里头的药丸一会儿,问:「那这是什麽药?你知道吗?」
容均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一阵沉默,纪子伶也不勉强,道:「不知道的话,我……」
「我想我知道那是什麽药。」
容均突然发话,打断的纪子伶的话,他的眼底,蓝灰之中出现淡淡的光,声音十分内敛,「不过我还要再研究一下才能确定。」
「我知道了,我会把状况也告诉大哥。」
纪子伶站起身来,苦恼神色消失,恢复成温和淡定的模样:「有什麽事我会再来的。」
「这种杀人的小事,纪爷也管?」
容均开口,可见他觉得有些奇怪。
「不是小事,」
顿了顿,纪子伶才说:「和圣上有关,怎麽会和我们没关?既然有关,我们就插手的。」
走到门边时他突然想起什麽回头问:「对了,这次有新的东西,其中有些像是珍稀药材,你要找时间来挑挑看吗?」
容均略略点头,再度站到药台前,只说:「我考虑,有珍珠或珊瑚的话帮我留一些,我有用。」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帮我多留一碗白饭」那样,寻常的好像珍珠及珊瑚是随处可见的便宜物事。
「我知道了,有的话我会留著。」
纪子伶苦笑著往外走,普天之下,他这个二爷亲自邀请别人来府里挑选东西还说考虑兼「点菜」的人,或许就只有容均了。
「二爷,要回去了吗?」
夏侯燕儿蹦蹦跳跳的,许是工作告一段落了,纪子伶一出来就看见她手上端著一盘热腾腾的肉包子,笑著问:「又是你做的?」
「是啊,二爷来之前先做的,我很有信心的,吃一个吧?」
纪子伶也不客气,拿了一个就咬,但他其实对食物不挑剔,也就夸了几句,告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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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皇上虽然是危险,但平心而论也不甚稀奇,楚以华带著随身只一人的护卫,状似非常悠哉的赏花去了。
临天并不临海,可有河川贯穿,形成湖泊,也带来了一定的人潮,赏花,吃食,坐船,沿街的店铺也非常热闹,每个选项都正好符合高雅之士的风味,也因此不少人喜欢坐船或赏花,谈词做诗品画论政,不亦乐乎。
「小林,给你。」
「谢……多谢少爷。」
楚以华随手从流动的糖葫芦摊贩上抽了两支,顺手将其中一支递给护卫,一直跟著的护卫,小林,慌张的接下後面不慌不忙的付了两文钱给小贩。
他差点要说「谢皇上」,幸好还记得改口。
楚以华对沿街的店铺似乎兴趣缺缺,虽然微笑始终不变,可一路走来也只买了两支糖葫芦及停在路边看了一些卖扇子的小贩,他的脚步既不停,小林也就紧紧跟著,因为人实在很多,小林好几次也差点跟丢。
「小林,那是什麽?」
「回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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