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尘哥说,说有点事,明天再一起玩,我们先走吧。”刘东看出英子对庄宇凡有意思,但是不知道怎么跟人家姑娘说。
庄宇凡是被饿醒的,张开眼睛就看见王敬尘按着腰慢慢地往浴室移,他先是幸福地一笑,又觉得此时此刻要是被王敬尘发现自己还能笑,那是会被处之而后快的,赶紧收起那个傻笑,抄起一条裤子就套上:“尘哥,我抱你。”
王敬尘回头,横了他一记眼刀。
庄宇凡不敢上前:好么,做太狠,生气了。
王敬尘自己扶着墙按着腰走了几步,庄宇凡就在一步远的地方做好了随时搀扶一把的准备,王敬尘从厕所的玻璃门上看见了,那怒气一下就消失了。于是心软了些,站那说:“你来扶我吧——可把我气死了!你抱我干吗,放我下来啊。”
“我抱你,抱你一辈子的。”庄宇凡低头亲了亲王敬尘的额头,目光很温柔坚定。
王敬尘不动了,吊着他脖子,靠在他胸膛想:“一辈子就一辈子吧,只要你还抱我。”
给你就是了。
旅游也就五天,王敬尘被庄宇凡按在床上做了五天,两个人亲吻起来又没轻没重,出门还得找那种扣子扣到喉结的衬衫穿。
张辰大咧咧地问:“你们不热啊?”
王敬尘面不红心不跳地晃着脑袋回答:“心静自然凉。”
只有刘东转过去默默捂住了脸。
庄宇凡听王敬尘说过刘东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心情好,看到刘东的动作心情莫名地更好了。
有没有人支持或者反对他和王敬尘在一起又怎样?都影响不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
可是人真的不能太得意,老天见不得顺风顺水又太志得意满的人,会使绊子的。
家里俩半大孩子出去玩了,刚好自己的两个女儿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庄漫雪就回了村里,打算把家里一切收拾一下。
庄才国一个人在外多年,总能照顾好自己。再说,庄才国这人有点闷,加上这俩姐弟见识阅历都不是一个层次,确实也谈不出什么话。
庄漫雪这趟回村,就听说了一件事。
这件事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王敬尘的舅舅。
王敬尘的舅舅死了,得艾滋病死的。
据村里人说,他舅舅是同性恋啊。什么是同性恋?哦,他是男的,他喜欢男的,他跟男的做了,就得艾滋病了。
这在今天是十分没有常识的可笑见解,但在那个年代,性病就是同性恋的代名词,能划等号,就是làn_jiāo、下贱的代名词,好像所有不好的丑陋的东西都往那个词上面贴。
再低贱不过,再肮脏不过。
庄漫雪抓着说闲话的一个妇人的手臂,她的嘴唇有些颤抖,回家干了几天农活,把好不容易滋养出来的好气色给败了,加上面容恐惧,被她揪住的人吓得僵在那,邻居们看着她们。
片刻,庄漫雪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她问:“同性恋是会得那种病的?”
那妇人瞧她神情不对,赶紧点了点头:“外面都这么说。”
有个认识庄漫雪的问:“他姨,你是不是今天下地里干活太猛了,人不舒服?”
庄漫雪没听见,继续问:“会死吗?”
一群人全木在那不说话了。
一个农村妇人,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的事这么挂怀,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庄漫雪去市里住了段时间遇到了什么事?
但是庄漫雪在村子里,风评一直很好,是传统的“恪守妇道”的女人。
也难说,外面诱惑那么多。
庄漫雪又问了一遍:“会死吗?”她的眼睛装满了恐惧和悲伤。
被抓着的女人挣开了手臂。庄稼人手劲大,那里给箍了几道红印子。她扫了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一眼,揉了揉手臂说:“会死啊。”
然后按摩着手臂走开:“神经病啊,抓得这么紧。”
一群人议论着散开。
庄漫雪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她鞋子底还有地里带回来的泥土,斗笠还没摘,汗湿的头发黏在脸上,衣服早已干透,贴在身上特别的冰凉。
但是再凉,也没有心底的凉啊。
庄漫雪盯着脚下发呆,猛地一抬头,头晕了片刻,世界翻转,差点倒了下去。扶着桌子险险站直了,庄漫雪想:不能让俩孩子就这么下去,他们还小,根本不懂这些啊。
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犯错而不去拉一把。
她根本没先辩证,那是不是错。只是凭着世俗的眼光和世俗的标尺去判断衡量两个人的感情。这是不对的。
可是,能指望一个活了快半辈子的农村女人,指望一个义务教育都没接受完的女人去了解当时谈之色变的同性之爱吗?
没有文化并不是多可悲的一件事,但是精神贫瘠不自由,被世俗言论绑架、左右,这才是可悲的。
在厦门旅游的两个人,完全想不到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来自最敬爱的长辈的阻力。
王敬尘喜欢把棒球帽反扣,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水蓝牛仔裤和一双耐克,清清爽爽帅得耀眼。他走在鼓浪屿的沙滩上,惬意地吹着海风,风把衬衫鼓起来,看着好像要起飞了。
庄宇凡拿着相机一直拍,背面、侧面、正面,360°地拍。
别人去旅游,拍的都是景色,只有庄宇凡,拍的全是王敬尘。
王敬尘对着镜头笑骂:“够了啊,拍了这么多你当饭吃啊。”
“是当饭吃。我到时候去a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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