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宇凡比自己小两岁,大概害羞是难免的,于是走进来也蹲下,很好为人师地把他那方面经验倾囊相赠。
还没说两句,就被一脸羞愤的庄宇凡赶出去了。
庄宇凡把门反锁了,很郁闷地低头看着又抬起头的小庄宇凡,脸都黑了:“你没事又打起精神干什么?”认命地把手擦干净,抓住了那里毫无经验地动了起来。
对,这是被某人撩起来的。
从未迟到的庄宇凡同学破天荒迟到了一次,原因……毕竟不甚光彩还是不提罢。
王敬尘不知道自己接连几天被庄宇凡冷落的原因,还以为是那天晚上没答应念同一所大学的事。管杀不管埋的王敬尘,挨千刀的王敬尘啊。
随着年岁增长,庄宇凡发现自己心里奔腾的欲念越发的深沉,他总是深深地望着王敬尘跟其他人笑闹的模样,有时候会在心里想:王敬尘总是这样纵容他信任他,如果他先露出一点那方面的倾向,再步步为营、循循善诱地接近他,那么他会不会容忍再了解,最后接受他呢?
这注定是暗无天日的一场心事啊。少年心事有多少能与人说的?庄宇凡本来就没有其他知心朋友,更别说拿这种在当时是大逆不道的事来跟别人推心置腹。
前桌的几个女生在交头接耳,说二班的童筱又把王敬尘堵了。庄宇凡笔尖一顿:王敬尘孔雀开屏似的在一中招摇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女朋友,是不是他……其实和我是一样的?
万一呢
这个猜测令他心花怒放,又直觉自己太恶毒了,这是一条不归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要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和决心,也要有承当逆向而行带来的非议和白眼的勇气和决心。自己开始的尚且这般艰难和挣扎,真的要让王敬尘也……
庄宇凡平生第一次有了左右为难:左是王敬尘与他并肩走往一条布满荆棘之路;右是自己眼睁睁看着这场暗恋无疾而终。
“真别说,我觉得童筱也没传言说的那么贱啊……至少我在学校从来没看见她跟其他男生怎么怎么样。”有个女生犹犹豫豫地发表看法。
另一个女生沉思:“其实就外表来说,尘哥跟她很登对,男帅女靓。我看尘哥从来没谈恋爱大概眼光是很高了,非童筱这样的不接受吧。”
“啊!我无望的暗恋啊!”
有个女生冷哼一声:“暗恋不说出口肯定是毫无希望的啊,你都不说对方怎么知道?还不如干脆一点,死也死得明白,临死前还能让对方知道你心意,对吧?”
庄宇凡竟然很认真地听完了她们的对话。
“死也死得明白”给了他很大刺激。他的胸腔像有一团火焰在焚烧,日益滋生的渴望像一桶油瓢泼在火焰上,“轰”——火焰蹿得老高,扭曲着站立起一个哆哆嗦嗦的自己,横眉立目:“去说,别当胆小鬼。再不说王敬尘就是别人的了。”
庄宇凡攥紧了笔,由于太用力,笔尖把试卷划破了。他放缓呼吸,让发热的大脑慢慢冷却。他自然也不是多完美的人,也会焦躁和恼怒,虽然这些都来自王敬尘,但他自问能很好地压抑。而今天,他无法克制它们了,通通造反来了,所以庄宇凡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
他们一中的下午都是三节课,像他这样的走读生还有晚自习,所以王敬尘打篮球的时间被急剧压缩,一下课就抱着球往操场跑,打个半个小时也过瘾。
他依然习惯把自己的自行车和庄宇凡的锁在一起,所以庄宇凡被迫沉着气留下等他打完篮球。
这天,实在不是多美妙的一个表白氛围。月黑风高星稀云淡,庄宇凡一路都不说话,王敬尘也不在意,一路在那说自己是怎么把对手干到比分一边倒。他们打半场,三对三,庄宇凡在窗户那看见了,王敬尘打篮球确实特别帅,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逼人的英俊和青春。
相比之下,庄宇凡身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和可靠。
庄宇凡听他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提童筱找他的事。庄宇凡就知道了,肯定是有事,不然王敬尘肯定什么都告诉他。
“她们说,二班那个找过你。”庄宇凡干脆自己提了话头。
王敬尘“啊”了一声:“哦,对。”
庄宇凡等了片刻,发现王敬尘的自行车落后了点,回头等他赶上,也等他继续说。可是王敬尘反常地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
庄宇凡说:“你……你们是不是打算谈恋爱了?”
“什么?!”王敬尘的音量陡然增大,他车把一哆嗦差点拐草丛里。赶紧正了正,重新跟上庄宇凡,王敬尘嘀咕:“谁乱传的啊,坏人家姑娘名声。”
“名声?”庄宇凡回头看了看王敬尘,其实很想问:童筱名声还好?
但那话太歹毒,对一个青春期少女,名声是尤其重要的。试想十几二十年前的社会,一个女孩的名声如果很不好,众人人云亦云的,排挤和看不起真是冷暴力,会把一朵花生生摧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眼睛都张不开了特别困,晚安了
第30章 第三十章
庄宇凡没再说话,王敬尘也没再说什么了,两个人竟然沉默地回到了家。庄宇凡心头的血已经冷却,他想,开场谈话很不愉快,不适合剖白心迹了。
屋子的窗户开着,客厅的窗台那有王敬尘从老家带来的仙人掌,长势喜人,软软的刺也不扎手,是痒痒的感觉。庄宇凡记得王敬尘把仙人掌带来的时候还在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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