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了适应似乎许久不见的亮光而眨了几次眼之后,夏越盯着映入自己眼帘的画面,有点茫然,于是又眨了眨眼。
确认眼前的不是幻觉后,夏越疑惑了,他身体的触感让他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只是这床……
夏越看向上方,入眼的是一块红褐色的木板,离床榻不低,至少目测跪坐起来大概也不会撞到脑袋。床尾处和右手边都是同样的木板,他看不到在自己头顶的床头,不过他想应该也是一样的。所以他是在一个木头箱子里么?
他小心转了转脑袋,角度没办法太大,但也足够他看向光源所在的左边,然后,夏越的瞳孔有瞬间的放大。
左边是开放的,有帘帐遮光挡风。只是重点不在帘帐,而是帘帐与床的距离,这种下床后要再走个几步才能把帘子拉开的感觉,以及映在帘帐上的雕花围廊的影子,夏越觉得自己躺着的这张,十有八九是古代的拔步床。而且,还是大户人家才有的繁复结构。
夏越顿时有点凌乱了,他不是不惊疑自己居然还活着的。那个车祸现场太过惨烈,他十分确定自己死定了,毕竟他被卷进货车轮下不说,还被生生碾到了脑袋。而现在,他能感受到身体内心脏的跳动,也知道自己在呼吸,除了全身无力,他连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这里也显然不是地府或地狱,那么,他为什么活着。虽然诅咒自己死定了感觉有些不对,但是,为什么必死无疑的自己会完好地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张拔步床已经让夏越有了一种微妙的预感,他有些急躁,想尽快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至少来个人,或者不是人也好,来个什么让他摸一下情况也好啊。也许是因为周围太过安静了,饶是素来沉着的夏越都有些淡定不了,他张口想叫一声,却在声音发出之前,被突然灌进喉咙的空气呛到咳嗽了起来。
床外似乎一直都有人候着,听到动静连忙慌慌张张过来掀开帘帐查看,看到夏越睁着眼睛时却似乎更加慌了神,差点原地转了一圈,一副不知该先做什么的样子。
下一秒,来人突然转身扑了出去,夏越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年轻男人激动到变形了的喊声:“少爷、少爷醒了!醒了!”
喊完之后,那人又冲回来,神色激动却动作小心地给夏越顺胸口。
夏越看着对方身上不出所料的古代装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可用兵荒马乱来形容。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袭来,虽然没有全部冲进来,在门外也踏得嘈嘈杂杂的,冲进来的人是直接扑到他床前,无一例外全都面带喜悦神情激动,抓着他手的中年男子都眼眶含泪了,另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身后抚着那人的肩,神情严肃,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之前给夏越顺胸口的人已经退出了围廊外。
夏越被这一连串莫名的情况搅得更加无力,头也开始晕了,他想问点什么,但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大夫来了,给他把脉,还揪了他的眼皮。夏越昏昏欲睡地听老大夫转身对守着的人说什么云少爷已无大碍只是昏睡太久难免体虚之类之类,听着听着他就睡了过去。
等夏越终于摸清楚基本情况,已经是他醒来三天后了。
当初看到拔步床时他就已经隐隐猜到了,结果他真的是中大奖碰上了所谓的穿越,还是魂穿。当然,他那副被车轮蹂躏过的原装身体穿过来也只能吓坏人而已。
他不是单纯地穿越时代,他穿越的是时空。这里并不是他所知的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虽然与中国古代有许多相似之处,但夏越很确定这里是另一个时空,或者说,另一个星球。
要说为什么,最大的根据就是,中国也好,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也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存在女性。
是的,这里没有。
应该说,这里没有女性性征的生物,与地球女性扮演相近角色的存在是有的,只不过在夏越眼里,他们的外表都是男性。
比如他刚醒来时抓着他的手眼眶含泪的中年男子,就是生下他现在这副身体的人,在这里,他应该叫对方爹爹。而那个站在爹爹身后安抚的有些严肃的男人,是他爹爹的丈夫,也就是他的父亲。
夏越接受这个没有女人男男生子的新世界并没有花太久,嗯,没花太久。
他脑海中残留着一些身体原主的记忆,每当他睡着,这些记忆残片就会零零碎碎地在他眼前播放,虽然不连贯且跳跃性很大,不过也足够他汲取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是一个叫做骆越的国家,民风淳朴,土地肥沃,上有明君下有廉吏,无外敌无内乱,算是个不错的理想国。这里没有任何拥有女性性征的种族,放眼望去清一色全是男人。骆越的文字里也没有女字及偏旁,男子依然是男子,称为郎官,负责孕育生命的另一方称为卿倌。两者的差别除了在体型及体力上表现得比较明显之外,卿倌还有一个独有的特征,那便是在他们后颈处都有一个莲花状的纹记。
骆越允许一夫多君,但这基本是大户人家的权利,毕竟要多养几个人,自然是需要一定的经济实力的。丈夫的称呼没变,正房称为夫郎,偏房称为侍郎。虽然上层阶级也讲究门当户对,却也不是非要如此,恋爱自由度还是比较高的,只不过取侍郎倒是普遍风气。
以上这些不是记忆残片里的信息,而是夏越手上捧着的《骆越民俗》上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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