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髯龙”寿天齐趁此时机找到单独留在岸边小屋内的“清平剑客”拜会。
屋内,寿天齐斟上了一杯酒,笑道:“还是白老爷子您教徒有方,日前碰见了我一些不讲规矩的手下,也没有寻常年轻人那般浮躁,动辄喊打喊杀、、、、、、不过还希望白老为我向您的高徒带一句话。”
白三空知他是讲几日前他的手下拦住了独身行在海上的胡不愁,胡不愁将他们拿住赶到岸上的事,他久闻这个海上豪雄是条汉子,却也并未真的相交过,当下也不知他此时这样说话是何意思,便捻着胡须沉吟道:“请讲。”
“紫髯龙”面色一冷,目中睖睖道:“请您将‘你饶了他们,我却不饶他们!’这句话,带给您的小徒弟。”
白三空愕然,捻须的手一顿:“这、、、、、、”
寿天齐沉声道:“正是。我已亲手将这几个败类并他们的带头大哥处置了,还请您老人家为寿某将此话带到!”
他短短一句话,实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无奈与心酸,却绝无愧于“铮铮铁汉”这个名头!
白三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话,想必安慰也罢,赞同也罢,对这条汉子都是不需要的,只好长叹了一声,道:“白某人佩服!”
“紫髯龙”肃然点头,道:“不敢当。本是寿某定下的规矩,寿某必当遵守。寿某见白老您今日可还是有事要办?若有用得到我‘紫髯龙’的地方,还请直接吩咐,寿某必不敢辞!”
白三空苦笑了一声,说道:“想必今日之事,白某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转眼间,日上正中,白浪翻滚,一条坐着一个绝美女子的小木船乘着浪花飘飘忽忽地靠近五色帆船的码头,却见那五色帆上,忽然出现一个耳边坠铃,笑声清脆的白衣女子,冲着那飘来的小船笑道:“哎呦!水姐姐!你前日不是才说了‘那大头就是个木木的呆子,再也不要理他’了么?怎的今日,你又坐到人家船头上去了?说话不算话,羞人!”
水天姬看了眼那正撑着船却因此话忍不住偷瞧了她一眼就红了一张脸的胡不愁,抿嘴一笑,竟是一点儿也不在意铃儿方才的打趣了,反而对铃儿调皮地喊道:“怎么?我就要坐他的船!他虽是个呆子,却是我中意的呆子!你见了我坐着他的船,这样戏谑,想必也是在思春了!我说的可对么?”
铃儿见她竟一点儿也不恼了,还这样反讽了自己,顿时气得跺跺脚,哼道:“有了男人,就这么牙尖嘴利了么?你别得意!我这就去找小公主,与我主持公道去!”
水天姬咯咯笑道:“你快去!你快去!打扰了那位刁蛮的小公主练武,你看看我们谁先倒霉!”
铃儿见这法子也不灵验了,干脆也不恼了,嘻嘻笑道:“好!好个没羞臊的姑娘家!”说罢忽然把撑船的胡不愁拉进战场,高声问道:“胡大哥!你竟会喜欢一个没羞没臊的姑娘么?”
水天姬果然色变,暗骂了一声“臭丫头”,却也不住地拿眼去瞧胡不愁,生怕他说出个“不”字。
胡不愁听到这句问话,连想都不敢想就急忙答:“喜欢!当然喜欢!”
他亦是怕答得晚了,被水天姬拿住不放——须知,这天底下再聪明的女人,吃起醋来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铃儿被他这毫不犹豫的回答给惊得目瞪口呆,而水天姬却坐在船头“扑哧”笑出了音,道:“呆子!原来这天底下,你竟就喜欢‘没羞没臊的姑娘’么?可我,我却是贤惠的好姑娘啊!”
胡不愁一急,掌舵的手都有些不稳了,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只喜欢你!无论你是好姑娘,还是、、、、、、”
话没说完,一个浪头就将他打翻下船了!
水天姬早就料到这一着,早已施展轻功飞身上了五彩帆船,见胡不愁狼狈地从水里露出头,呵呵笑道:“呆子!你就只顾着别人,连自己也不顾了么?”说完,她就转身进了舱里。
胡不愁沮丧了一会儿,突然激醒似的,飞快地向岸边游了过去。
码头上,拿着一身干衣服的水天姬抱怨地娇嗔:“你怎么这么慢?”
胡不愁傻笑,拿着衣服,身体不动,又傻笑了一下。
水天姬横了他一眼,口中道:“真是个呆子!”一边说,一边却将他推进船舱换衣服。
衣冠整毕,胡不愁携着水天姬与白三空一行会合,问:“怎么?宝玉他们还没回来么?”
杨不怒虽受过水天姬戏弄,但易怒的人最不记仇,比起另外六个师兄弟,却是最满意小师弟和弟媳的,闻言答道:“他们还未来,也不知他们到底还来不来了。”
白三空却叹了口气。
大弟子莫不屈道:“师父,您怎么了?”
白三空道:“我倒宁愿他们不来。”
众人相看几眼,却有五弟子公孙不智道:“他们不来,一战不起,便无死伤;若是他们来了,无论谁输谁赢,总有一方身死。”
白三空叹:“是这个道理。我听锦衣侯说,他们两人五年来私交甚笃,想必一方落败,另一方也必将遭受心伤,可叹他们两个又都是不会留手的人、、、、、、是以,虽来了,乃是赴约;不来、、、、、、我却希望,他们不来。”
可世事怎能尽如人意?
几人才话到一半,话中的“曹操”却已并排走来;另一面,锦帆上的亦是停住酒盏,相顾无言后,一同起身走出船舱。
甲板下,十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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