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他,咬了咬牙,他哪里不懂这个道理,季家是将所有都和他绑在一起了,要是他死了,太后扶持蜀王小儿子登上皇位,第一个要除掉的,说不定就是季家。
皇帝的眼里多了些坚强和狠意,季衡这时候才又说,“微臣观察,这几个太医,那位年轻的翁太医倒是可用的,他说用放血的法子对解毒有作用,微臣觉得也是可行的,只是其他太医都不赞同。”
皇帝愣了一下,“放血?”
他对这个法子也是闻所未闻,感觉有点惊骇。
季衡说,“嗯,据说民间常用这个法子解毒。微臣在扬州时,也遇到有一家吃东西中了毒,中毒时间过长,毒性已经深入血脉,乡间大夫就给放血,然后一家都给救活了。只是,皇上您不是一般人,要在皇上身上开个口子放血,这是谁也不敢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皇帝刚才被季衡的话激起了血性,此时听他说要放血,虽然他觉得怪异,但是还是说道,“朕反正已经这样了,放血又有什么呢,要是真有用,那就放吧。”
季衡为他擦好了颈子和胳膊,就又在铜盆里洗帕子,说,“那微臣就去同翁太医商量此事。太医院的太医们给的法子总是最保守的,再说,他们说不得也偏向太后,对皇上您的病情能拖则拖,但是这毒素在体内越久,损伤身体越厉害,还不如早点就处理了。”
季衡拿着帕子又要给皇帝擦身,皇帝虽然全身无力,但是其实还是可以动的,但他偏偏不自己动,只让季衡为自己擦身,季衡为他解开上衣,他就盯着季衡看,又说,“朕发现你和季大人是真的很像。”
季衡本在给皇帝擦胸腹了,此时却停了一下,诧异地问,“皇上为何有此言。”
皇帝道,“季大人也是做事利落的人,想好了,就马上去做,他做官已久,还没有染上官场拖沓和阳奉阴违的习气,朕就知道他是可用之才。”
季衡笑了一下,“皇上,微臣扶你起来给你擦背了。”
皇帝自己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季衡为他脱掉上衣后,就给他擦背,又说,“皇上这话的意思是,微臣刚才说要给您放血,都没多给您考虑时间,马上就要去做,皇上担心了吗?”
这种话其实已经带着不敬了,大约只有季衡敢这么和皇帝说,皇帝也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来,“嗯,是啊,朕还是很怕放血的。”
季衡为他擦好了背,就将帕子放进水里,拿了旁边放着的干净的寝衣又给皇帝穿上,坐到皇帝面前给他系衣带,“谁要给我放血,我肯定也很怕,所以就想,还不如早放早了,便如此揣度皇上您了,您要降罪于微臣吗。”
季衡这时候脸距离皇帝杨钦显十分近,杨钦显静静地看着他,只见季衡黑而长的眼睫毛像是黑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地颤着,拂到了他的心尖上去,粉嫩的唇瓣好若花瓣轻轻动着,让杨钦显口干舌燥,他本因中毒而全身发软,此时却全身热流涌动起来,直击下腹。
而季衡却不知道他的这些心思,已经扶着他躺下,要给他脱裤子擦腿了,皇帝赶紧抓住了他的手,面颊绯红,声音也哑了,结结巴巴说,“君卿,你……你先出去,让柳升儿进来。”
季衡诧异地看着面红耳赤的皇帝,视线向下一撩,身上没有盖被子的皇帝,薄绸的裤子能够遮住什么呢。
季衡愣了一下,他倒是十分镇定,什么也没说,就起身出去了,叫外面候着的柳升儿,“皇上唤你进去伺候。”
柳升儿觉得有些疑惑,季衡嘴角那丝笑意很可疑,而皇帝和季衡在一起的时候,是从来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的,怎么这时候皇帝反而让自己替代季公子进去。
季衡去找翁太医说给皇帝放血解毒之事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皇帝也到了这个年龄了啊。
不过皇帝喜欢用太监,麒麟殿里几乎没有宫女,也实在让人觉得诧异,他不得不想,难道柳升儿还兼任着那种职责。
柳升儿进去给皇帝擦身的时候,皇帝那本来精神抖擞的龙根已经慢慢蛰伏下去了,但是皇帝脸上的红晕却没有退得那么快。
季衡最后肯定是看到了,发现了,不过季衡还小,应该还不知道吧。
皇帝这么想着,问柳升儿,“君卿刚刚出去时,可有说什么?”
柳升儿恭敬地答道,“季公子就是让奴婢进来伺候。”
皇帝哦了一声,松了口气。
但是柳升儿又说,“不过季公子笑了,笑得好不奇怪。”
皇帝心又被提了起来,心想季衡是明白的吧,他那么小,就明白了?
进宫来伺候季衡的那个丫头,应该是季衡的贴身丫鬟,叫荔枝的,容貌肌肤性情,都没什么好的,以后难道会伺候季衡?
皇帝头疼,没心思琢磨前朝大事,倒是很有精神思考季衡长大初试云雨的事来了。
当晚,趁着皇帝还有些精神的时候,季衡就守在床边,陪着皇帝,听李阁老说政事,现在的前朝大事,无非是镇压吴王叛乱的事情,李阁老说完后,皇帝一脸高深,“既如此,就如此办吧。”
李阁老收起那些折子,道,“皇上的身体可好些了?今日看着倒是精神些了。”
皇帝冷眼看了李阁老一眼,心里揣测着他在想什么,嘴里说道,“朕的确觉得好多了,只要吴王的人头被带上京,朕恐怕马上就好起来了。”
李阁老喏了两声,皇帝就又说,“之前说吴王之事后,朕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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