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杨笙儿往船里面拉扯了,杨笙儿不满地说道,“我就看看,我又不吃。”
杨歆儿说,“我才不信你。”
杨笙儿脸一板,脚一跺,“你太过分了。”
杨歆儿道,“堂堂皇子,去接别人这般施舍,成何体统。”
杨笙儿一板一眼地道,“这哪里是施舍。只是他的闲情逸致,我正好又看到了,他就要交个朋友罢了。”
杨歆儿没想到他道理还多,就说,“你得听我的。”
杨笙儿却哼了一声,又跑到另一边船舷上去往外看去了,杨歆儿叹口气,只好跟了过去。
守着两人的两个宫人听到两人争辩,只在心里好笑,不敢上前来打搅。
杨笙儿趴到旁边船舷上,没想到正好又对上了那书生的小船,对方对他笑了一下,又在继续烤鱼了。
杨笙儿不向他要吃的了,只是看着他烤鱼的动作,觉得这比起弹琴弄笙要优美太多,他只差流口水了。
杨歆儿则没有趴在船舷上,而是靠着旁边装饰了帷幔的柱子盯着弟弟,那书生看杨笙儿十分可爱,而且小小年纪,已经是带着艳色的漂亮了,虽然胖胖嘟嘟的,却改不了漂亮的事实。这般漂亮的孩子,他还没见过,故而总要逗他一逗。
书生问杨笙儿道,“你们是哪个府里的?”
这一天能下水的船只都是经过检查了的,这般大的画舫,更是要有通行证明才能够在河里行驶,这一天的通行证明可不好拿。
京城里达官权贵十分多,富商巨贾更是不少,能够置办得起这般一艘画舫的人家很多,但是能够这一天拿到通行证的却不多。
要是是贵人之家,船上当有家族徽记,不过这艘船上却没有,便让人觉得奇怪了,是以书生才那么一问。
杨笙儿想和他聊天,就看了哥哥一眼,说道,“乃是刘状元胡同宁安伯府上的。”
杨歆儿觉得他胡诌得十分好笑,也不拆穿,书生略微诧异,不过宁安伯因为是逆臣之子,之后虽然给封了爵位,却是没有徽记的,倒是符合事实,只是,“宁安伯府上呀,可在下听说宁安伯没有成婚,也无子嗣。小公子却是他府上的哪位亲戚?”
杨笙儿些许答不上来了,就看向哥哥,杨歆儿就过来说,“友人之子罢了。”
有侍卫盯着这边,看到那书生的小船靠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警惕起来了,但也不好把他赶走,看他一直和四皇子搭讪,他们也只好加强了防备,没有将四皇子带离。
书生拱手笑道,“在下殷纪,不知小公子尊姓。”
杨歆儿只好说道,“姓杨。”
总不好把自己的姓也乱讲。
书生神色变了变,“可是国姓呀。倒是失礼了。”
杨笙儿说,“和你说了这般久,你不烤鱼了吗?”
书生被他认真的样子逗得又笑起来,“在下慢慢烤,慢慢吃,一路正好就到东湖里去了。”
他这般说着,已经让自己的船夫把船摇得距离杨歆儿他们的船远些,因为杨歆儿他们的船故意走得特别慢,故而他那船倒还走得快些了,很快就远去了,杨歆儿和杨笙儿听到他唱起歌来,“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杨歆儿听着,说道,“这人也真怪,现下治世清明,他倒要唱这一首。”
杨笙儿没听懂,只是念念不舍那鱼,就觉得很惆怅。
天下的美食,怎么能够只拘泥于宫中的那些呢,船上清歌烤鱼,才是一种享受。
皇帝和季衡坐在画舫里面二楼靠窗的位置,有纱幔随着风轻轻飘荡着,人在纱幔后面若隐若现。
皇帝搂着季衡的腰,看河道两旁高楼上挂着灯笼,灯笼映在水里,别有一番意境。
远远地听到别的船上的歌声,还有人声。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季衡靠在皇帝身边看窗外的天空,星子,月亮,还有万家灯火笼罩的井然有序的房屋。
皇帝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轻声道,“咱们成婚有八年多了。”
季衡“嗯”了一声,又道,“是呀。”
船渐渐驶入了东湖里去,东湖里有不少画舫,画舫上载歌载舞的还不少,不过皇帝和季衡的船上,倒没有让乐人跟着来。
杨笙儿一会儿也要跑到二楼去,被杨歆儿拉住了,“不要去打搅了父皇和阿父。咱们就在下面玩。”
杨笙儿只好应了,然后看着别人船上的热闹。
一会儿,楼上传来了一声箫声,杨歆儿和杨笙儿都惊讶地仰头看了一下头顶。
慢慢地,箫声真的传了来,开始声音很低,渐渐就高了起来,乃是一首《高山流水》。
杨笙儿箫声对杨歆儿说,“这是太子哥哥吹过的高山流水啦,我知道。”
杨歆儿道,“知道了,别闹,听吧。”
季衡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长箫吹奏,只吹了一段他就把长箫放了下来,说道,“气息不济。”
皇帝笑着接过他手里的长箫,要吹奏后面一段,没想到吹出来的却是空响,他愣了一下就对季衡说,“朕忘了朕不会。”
季衡笑逐颜开地接过去,又吹起了后面的部分。
季衡其实在音乐上算有天分,不过他自己从没有专门学过,也并没有时间像杨钦治那样练习,他不过研究一阵子,大约就能够吹奏出调子来了。
杨麒儿身上的音乐细胞,应该还是从他身上来的。
皇帝听着季衡奏出的箫声,也许中间有错音,但是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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