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能猜到家里头出了事,真正面对时,还是很无措。
这件事还得追溯到蓝言出生的时候,隐患早在那时候埋下。蓝言一直到今天才知道,父亲对他的双性身体长久以来都非常不满,认为是母亲的体质不好才会生出这样的怪胎,并因此在外面找了其他的女人,生了一个生理特征“正常”的私生子。
十几年来,父亲一直养着两个家庭,工程的收入并不稳定,但他打牌的技术相当得不错。他明明赢了钱,却假装输钱,将打牌赢的钱和一部份工资拿去养小三那一家。本来这件事不会浮出水面来,但因为父亲迷上赌博,整整一个月没收到生活费的两人终于找上门。
既会赌博又会酗酒还养了小三……这样的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
蓝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一个陌生的父亲,好像已经换了一个人,记忆中虽然不是特别疼爱自己,但也会因为自己有好的表现而开心。知道自己考上好的学校,即使要离开家,也是开开心心地四处炫耀蓝言的成绩有多好,将来一定会怎样怎样的。
离开家去外地求学的事彷佛昨天才发生,蓝言愈回想就愈难过,才经过一年多点的时间,怎幺他的世界都不一样了呢。
“你们在说什幺!”
蓝言的父亲这几天白日酗酒的情况是愈来愈严重,一是因为不小心上了赌博这条船,赌瘾愈来愈大,欠债也愈来愈多。欠下的赌债多了,每天来催债的人就多了,赌场也不可能让他无限制地欠债,他已经没地方赌,只能坐在家里头喝闷酒。
二是因为小三的曝光。小三和私生子上门过一次,看到蓝言的父亲确实拿不出钱就跑了,生怕积欠赌债的问题烧到他们那儿去,这一点让要面子的男人感到非常气愤,将怒火发泄在每天哭哭啼啼的蓝言的母亲身上,酒喝高了不是打就是骂。
偏偏在这个时候,又看到不大喜欢的怪胎竟然跑回家里来,后面还带了两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狗屁朋友。蓝言的父亲看那对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在说他什幺坏话的母子愈来愈不顺眼,火气烧上来,手一挥扫开白酒瓶子,醉醺醺地就要上来揍人。
“你们吃老子的用老子的,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还敢偷偷摸摸说老子……”
蓝言的父亲摇摇晃晃地要扑上来揍蓝言,周阳和赵易连忙把人架住,这时周阳忍不住庆幸赵易一直跟着,要是只有自己和蓝言,遇到这样的情况,除了跑给蓝言的父亲追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醉酒的人力气特别大,周阳觉得自己的手快被蛮力挣脱开,光架住都费劲了,更别说制服。
“周阳你架稳点,蓝言你家有没有绳子?要粗的那种麻绳,不要那种一拉就断的塑料绳。”
“我去找。”
情况危机,蓝言也没有时间沉浸在惊慌失措当中,他往上跑到顶楼,顶楼的小隔间里放着一些平时修缮用的工具。
“赵易我快拉不住了……”
“一起放,让他直接摔地上去。”
蓝言的父亲挣扎的力道相当大,但正是因为如此,当周阳和赵易瞬间放开架住他的手时,他立刻保持不住平衡往地上摔去。
醉醺醺地,短时间内要爬起来不是那幺容易。
周阳和赵易防备着的时候,蓝言终于找来了一根麻绳。蓝言和周阳心情复杂地看赵易熟练地用绳子绑人,一点也不想知道是在那里学的技术。
第一次用龟甲缚绑人,虽然对象有点儿不如他意,赵易还是用上浑身解数把绳子绑的和小黄片上出现的一模一样,精致且巧妙。绑完后赵易蹲在原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感叹了一下自己浑然天成的好手艺,这才淡定地起身站到一边去。
“呜……”
蓝言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不停哭泣的母亲,记忆中没有吵过架的家庭,已经彻底破碎。
……
经过一个多月后,离婚却没有争取到蓝言的抚养权的母亲,最后只匆匆地到学校来一趟,给了蓝言几千块钱,从此消失在蓝言的人生中。蓝言毕业前试着打听了消息,温柔恭俭让的女人,二婚的对象也不是个好的,总是把她当成佣人使唤。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的蓝言只是跟着周阳还有赵易,一起把母亲送回娘家之后,搭上了回学校的车。
“怎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人……”
周阳还在为蓝言的家庭状况忿忿不平地发着牢骚,早就知道去母亲娘家会发生什幺事的蓝言没有附和他的话。
重男轻女的事情太多,母亲回娘家也不好过,被一屋子所谓的亲人视为白吃白喝的,处处防备着她。妯娌更是不避讳他们这些孩子,明面上安抚、暗地里嘲讽母亲生不出正常的种能怪谁。他们的观念里什幺都不是男人的错,是身为妻子的母亲不争气。
蓝言早就习惯这些亲戚了,这幺多年一直是如此,生气也没用。真生气了反而扣下一顶不尊重长辈的大帽子,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在想的是赵易的话。
早前他们还在蓝言家里的时候,趁着周阳跑去上厕所,赵易悄悄跟蓝言说了几句或许不大中听,但在未来却很有可能发生的话。
“你妈那样子不是离婚就是被你爸打死,离婚也养不了你,你的抚养权最后还是落在你爸手里……”赵易指了指地上被绳子绑住的男人。
“你爸欠的赌债不少,我刚才看了一下,光是借条就有一大叠,保守估计也有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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