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自己吗?无奈却也升起一丝愤怒。骆少钧用力的将沈子卿的身子掰过来面对自己。可就是这一个动作,却让意识本就有些模糊的沈子卿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
深夜烛火摇曳,骆少钧独坐在雕花原木桌前静静的看着早已入睡的沈子卿。心却还是不由得飘向了身处龙阳阁的叶潇羽。他接受自己了,可他却不爱自己。明明知道的,自己却还是如中了蛊毒一般弥足深陷,不可自拔……
缓缓起身为沈子卿掖了掖被子,骆少钧转身便朝窗边走去。楼阁之下,父王的侍卫仍然守在那里。可这又如何,自己的心还不是飘向了叶潇羽。只是,只是有一点他还是不明白,从小到大父王都宠爱沈子卿,甚至在沈子卿相助于安王爷和太子的时候,他依然对他宠爱有加,这却又是为何呢……
而与此同时,天空也由原本的浅墨变成了如今的蔚蓝。独立在院中,叶潇羽诧异却悲伤的看着院落中飘落的花瓣。浅浅的,淡淡的这颜色让叶潇羽不禁感叹起春日的稍纵即逝,期待起夏日那热烈的到来……
可便是如此乐观,昨日的一切还是仿若不愿散去一般,让叶潇羽心中一阵钝痛。为他连死都不怕了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与他相识至今不过两月不足,自己怎么就那么……
痴情应笑我呀,叶潇羽缓缓将头抬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自言自语道:“痴情应笑我,痴情,痴情吗?”
夏日其实来得很快,五月的那原本还有一丝凉爽的天气也渐渐被夏日的炎热所取代。而这段时间,除了骆少钧三五不时偷偷的来看看自己,自己躲着那小公主这些以外,叶潇羽便还是一如往常的表演,一如往常的周旋于那些“恩客”之间。只是这心,却似不曾改变一般依旧沿袭着春日的疼痛……
“庄生梦蝶,蝶飞何处,蝶飞何处……”肖青此刻演唱的是来自中原的一首曲子,说的是一场梦幻之事,却让叶潇羽觉得亦如自己的爱情。指尖在琴弦上流转,叶潇羽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可就在他的指尖拨弄到下一根琴弦之时,胸口传来的一阵闷闷的感觉让叶潇羽有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自己是怎么了?这几日都是如此,原以为是积食这等小事。可幽梦给自己扎了针却怎么也不见好呢?努力的忍住那阵恶心之感,叶潇羽的额头竟然渗出了一丝冷汗……
诧异的感受着自己的变化,叶潇羽努力的微笑着看向前方,却不想远处那熟悉的身影还是让他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
前厅的骚乱,叶潇羽是可想而知的,可此刻他却管不了这许多了。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看着眼前的玉锦瑟,浓烈的药味还是让叶潇羽一阵恶心呕吐不止……
不知自己吐了多久,叶潇羽缓缓抬起头来抱歉似的看了看为自己拍背的玉锦瑟,却还是看到了远处那个怯懦的身影。骆夕颜,这是有多久了,自己极力的回避她,该是伤了她的心了吧?
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叶潇羽虚弱的轻轻唤道:“公主……”一声公主略显生分,可这对骆夕颜来说已经是很值得开心的了。鼻子一酸,小姑娘快步来到叶潇羽身边跪在他面前,嘤嘤的说道:“对不起潇羽哥,真的,我……”
有些为难的顿了一顿,骆夕颜看了看玉锦瑟似乎在示意玉锦瑟什么。而看着小姑娘故作神秘的样子,玉锦瑟也是十分识趣的退出了叶潇羽的厢房……
其实,玉锦瑟并没有打算听到什么,因为他也没有心思去听这些。前几日,肖青对自己说,似乎是找到了族长的儿子,这才是让他颇为在乎的一件事情。沈子卿吗?自己并没有见过青幻族长,所以并不知他和族长到底有多么相似。但肖青说过,那摄政王骆成很可能就是当年的来迦罗山谷寻找族长的秦成叔叔。那么,这或许就是真的?
夜很深,玉锦瑟缓缓将叶潇羽厢房的门关上。这才眼神一凛,转而对一侧的黑衣人道:“告诉岑长老,我需要知道沈子卿的一切!!”知道关于他的一切,若真是族长的儿子,那便是下一任的族长。至此,迦罗族多年悬空的族长之位也就后继有人了,如此这般倒是好事呢,作为部族的第一长老玉锦瑟也算对得起自己的父母了吧……
可,可叶潇羽也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没有了呢,那自己的心呢?看着如今的叶潇羽,说不心疼这才奇怪吧。他会怎样呢?他会离开龙阳阁,会去找骆子规吗?不行,骆纤尘与迦罗族有仇,骆子规会不帮他的父王吗?事到如今,自己让潇羽哥离骆子规越远越好……
马车缓缓的驶入皇城,骆子规率领众人恭敬的等待着马车上的人下来,似乎可以预见那会是一个大人物一般……
而事实也是如此,帷幔被掀开,下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骆纤尘。骆纤尘,骆族的现任族长,上任族长的侄子,不过而立之年盈盈弱弱之人。而骆子规之所以称他为父王,不过是祖父遗命。至于他的祖父不是别人,正是骆纤尘的叔父骆明恩……
恭敬的扶着骆纤尘,骆子规静默着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父王。父王看似懦弱,却不过是对骆成一人而已。他,骆纤尘自被祖父选为太子之时起便是那副模样。 可只有自己知道,骆纤尘行事决绝从不留后路。所以,当年在自己还是孩提之时才能看到他给玄雷族长的那封信……
戚弄玉,这个无辜的人,骆子规并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得罪了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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