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芙的怀中,安亚希轻声的呢喃道。
☆、【二十八】
顾伊情的死改变了很多的事情。
汪芙学会了脆弱,林泉学会了勇敢,安亚希学会了原谅与成熟,她们都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
林泉走的时候,只有安亚希一个人为她送行,她交给了安亚希一本书,「你应该看看这个的,也许你会更明白小初。」
安亚希最後并没有收下,她只是对着林泉苦苦的笑着。
送走了林泉後,安亚希打了一通电话给她的父亲,这是那件事情後她第一次连络自己的家人,她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安亚希的父亲仍然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只是用着平静的语气说着:「我是你的父亲,亚希,你只要记得你还有一个家就好,你妈妈那里,我会帮你说说的,偶尔也要记得回家来看看爸妈,我们都老了,等不了太久的。」
她听着自己父亲的话,在电话那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强忍着泪水告诉了父亲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她的父亲什麽话都没有,只是要她注意身体。
汪达还是每个礼拜三会过来一趟,他会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然後静静的坐着汪芙的身边陪着她直到啤酒喝光。
汪芙有时候会到公寓的顶楼上,她会站在墙缘,然後看着这个世界,安亚希会在她的身後陪着她,她确保着每一次汪芙转身的时候,都可以看到她就在那里等她。纪为也来过几次,安亚希拜托他的事情进展不大,但每一次只要有新的发展,他都会跑来这边跟安亚希一一报告。
安亚希的父亲也来过几次,有时候他来的时候,安亚希正在厨房拿着食谱一个人孤军奋战,那个时候,他会留下来,然後把那一天安亚希亲手做的料理吃光,即使那份料理的味道令人难以下咽。
汪达口中的老师也曾来过,汪芙看到他,眼泪就像失控一样的流个不停,对此,老师什麽话都没有说,只是要汪芙去洗澡、吃饭,然後睡觉。
顾伊情死後的第四个礼拜,纪为略带着虚弱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亚希,可以了……我说服他们了。」
「谢谢你。」安亚希笑着向纪为道谢,她挂了电话走进了汪芙的房间,「初啼,我们去一个地方吧。」她摇醒了正在睡觉的汪芙,说道。
自从她对着汪芙说出了爱以後,安亚希觉得自己的世界就放松了许多,她爱她,就算她逃到了天涯海角,她还是不想失去她。
当她们两人准备完毕下楼时,纪为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们,「上车吧,我带你们去。」
汪芙看着她们到的地方,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回头看着安亚希,只见後者笑了笑,松开了那只从刚刚就紧紧握着的手,「这一刻,你属於她。」她看着她,用着有些勉强的笑容来掩盖心中的苦痛,「请你回来,永远都不要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我爱着你……」
「谢谢……」汪芙语带哽咽的说着,她转身走进了顾伊情的家里,顾伊情的父母都别过了头不去看她,他们恨她夺去了他们的女儿。
顾伊情的哥哥替汪芙点了香,递给她的同时,也向着顾伊情说了是谁来祭拜她,汪芙上完了香後,他又领着她到後方摆着顾伊情遗体的冰柜,「这是你最後一次看到她了,请你不要再让阿为替你说情了,我们已经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的关系。」
汪芙点了点头,她轻声的说了「好」,然後她看着冰柜里的顾伊情,突然放声哭了出来,就像要把所有的泪水都赶岀体内一样,她跪在顾伊情的身边,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安亚希在外面看着一切的发生,汪芙有太多的面貌,她不知道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纪为。」安亚希轻声的叫了身旁的人的名字,「看到这样子的我,你还是想娶我吗?」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都朝着各自的未来前进着。
☆、【二十九】
「嗯,我还是想娶你。但是亚希,我不想勉强你。」纪为最後这麽回答了安亚希。
那天之後,汪芙渐渐的变得有朝气,偶尔她还是会到顶楼,安亚希知道,那是她怀念顾伊情的唯一方式。
汪芙偶尔也会和安亚希的父亲聊天,他们还特意去买了一盘棋回来对奕,安亚希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喜欢下棋,有几次她在厨房练习料理的时候,她可以听到从客厅里传来的父亲铿锵有力的声音大喊着:「将军!」然後汪芙就会假借着输的名义跑到厨房来帮忙,她总是从安亚希的身後抱着她,看着她炒菜,她会告诉她,要放多少的盐来调味,那顿饭,汪芙就会和安亚希的父亲一起合力把所有的东西吃光。
安亚希开始学做菜後,她也常常一个人到附近的超市买菜,她看不到那时候在家里的汪芙的表情里参杂了什麽。
「你爱亚希吗?」安亚希的父亲曾经趁着那时候问过汪芙,然後她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我希望我的女儿幸福,以前,我无法接受她的幸福在你的身上,现在,我会试着理解。你是个不错的人,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也相信我自己看人的准度。」
「现在的我给不了她幸福。」汪芙说,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这里,还夹杂了太多的东西,她的也是,所以,还不是时候。」
「一个女人能有多少的时间去等待?」安亚希的父亲不认同的说着,「过去我们都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反对、在放任,我们没有人试着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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