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能笑吗?”宁缺的眉毛揪着,忍的很辛苦。
陆慎行呼吸粗重,冷眼一扫,“不能。”
宁缺委屈的哦了声,浏阳人已经走了,借着昏暗的光线,隐隐可见唇边僵硬的弧度,估计是憋的不轻,那人一贯的高傲,瞧不起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变得好玩多了。
“还在看什么?过来拉一把。”陆慎行低吼了声,做久了,体力完全跟不上,看来有必要锻炼锻炼了。
宁缺连忙弯身拽起陆慎行,边看他的脸色边询问,“大师兄,你刚才在做什么啊?”
“牛肉干吃多了,撑的。”陆慎行拍掉身上的土,活动着手腕随口道,“小师弟,你劲挺大。”
“嗯!我有力气的,我可以单手抱起大师兄。”宁缺细长的眼睛黑亮,跃跃欲试。
陆慎行一点都不想试试,“不早了,洗洗睡吧。”
“我得练会御剑。”宁缺挥挥手,一溜小跑着走了,心里偷着乐,大师兄不一样了,以前都不跟他说话。
陆慎行回到住处,是个清雅的小院,早就等候的侍女们纷纷低头去给他准备洗漱用品。
门被推开,陆慎行跨步进去,床上鼓了个包,随着他的脚步声,包动了动,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那少女啊了声,娇羞的垂下眼帘,“少爷。”
陆慎行脸一沉,这副身体是寒性体质,畏惧寒冷,原主从小到大,每日都有一个侍女过来给他暖床,他要搂着当暖炉睡,人是百里挑一,个个还都必须是光着的,久而久之,成了日常之一。
“下来。”陆慎行拉开椅子坐着,冷声命令,“穿上衣服。”
侍女吓的脸就白了,她慌慌张张地去拿衣服,从床上下来往地上一跪,乌黑长发披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面染胭脂红,淡淡香味萦绕。
眼前一幕活色生香,陆慎行是软的,蛋都是凉的,他的食指扣扣桌面,“传下去,以后取消侍寝。”
侍女惊讶地抬了下头,对上一双寒星四射的眼睛,她不敢再看,颤声道,“是。”
没了暖炉,陆慎行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都没把脚捂热,早上起来他的脸色不好,侍女们都轻手轻脚的伺候,唯恐惹到了主子。
陆慎行去了前风殿,那里的弟子看到他一人,没侍女抬椅子也没扇扇子的,都忍不住擦擦眼睛,稀奇了。
“风起,来了就坐下来。”万贯骞盘腿坐在上方。
陆慎行坐了一会,精气神好了很多,灵气是无形无色的,看不到抓不到也摸不到,他第一次体验到了。
“浏阳,风起,你们一组,望初,小缺儿一组……”万贯骞懒散的念出今日对练的弟子名字。
选了个偏僻的空地,浏阳木剑一指,“大师兄,请。”
陆慎行拿起木剑,“二师弟,请。”
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陆慎行一开始只是防守,浏阳怎么攻,他就怎么躲,后来找到点类似刀光剑影的感觉了,自己怎么想,剑就怎么动。
两人都保持练习的节奏,不动真格。
十几个回合下来,浏阳一向不露喜怒哀乐的脸上出现清晰的惊诧,握住木剑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全然不顾被伤到的手背高高肿起。
“二师弟,你的手没事吧?”陆慎行皱眉说道,“给大师兄看看破皮了没有?”
“无事。”浏阳把手背到后面,一成不变的音调里透出几分不自在。
一直围观的万贯骞摸摸下巴,挥动衣袖走了。
宁缺擦掉额头的汗,目光紧盯着那个修长如青竹的身影,耳边是姜望初砸嘴的声音。
“小师弟,你发什么呆?”
“我想和二师兄一样厉害。”宁缺自言自语,这样就能和大师兄一组了。
姜望初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宁缺咧嘴,露出两个酒窝,“三师兄,我们再来。”
姜望初浑身是汗,气喘吁吁的被宁缺攻的往后直退。
“二师兄竟然输了一招。”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弟子们都目瞪口呆,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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