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华服公子抱着心爱的狮子猫出门逛大街,樵夫挑着一担柴走在公子前面四五步远。正好前边屋角洞里钻出一只老鼠,华服公子怀里的猫“喵”地叫了一声,便跳蹿去追老鼠。樵夫在前正走着,突然一只带毛的东西跳到自己肩膀,立时被骇了一跳,急忙侧身来看是何物,肩上的木柴随着他这一侧身,在空中划了个半圈便撞上身后赶上来追猫的华服公子,直撞他那公子退了几步远,跌坐在地,脸也被尖头的木柴划伤,好不狼狈。
华服公子爬起来,拉着樵夫便要打,樵夫吓得瑟瑟发抖。后来华服公子见街上人太多,不好造次,打了两下便住了手,但心中不甘,便向樵夫索要一百两银子的赔偿。樵夫天是未亮起床,赶进山中砍了担柴来卖,这柴没卖,身上自是身无分文,哪有钱赔给他。更何况,即便这柴卖了,也卖不到一百两。
樵夫低声恳求华服公子,华服公子不肯相让,二人在街上相持不下。正好有巡逻的捕快经过。听闻他们这一啰皂后,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将二人带到了府衙,请知府司空离断定。
司空离看着堂下的两人一猫一担柴,再看衙门口围看的百姓,心中有了计较。
先不论案,而是叫人请了大夫过来,给华服公子治伤。大夫动作很快,一盏茶的功夫便替华服公子把完脉,又给他脸上涂了伤药,方回司空离,“禀大人,这位公子无甚内伤,只是脸上些微划伤,涂了伤药,三五天便可好。”
司空离点头,“这一次的诊金共多少”
“诊金五十文,伤药两百文,一共两百五十文。”
司空离点头,朝樵夫道:“是你伤了他,这诊金该你付。”
樵夫黝黑的脸上满是为难,“小人只有一担柴,身上没有一文钱。”
司空离朝堂下的百姓问道:“谁家要柴,可付两百五十文买去。”
两百五十文可买三四担柴了,哪有人会做这冤大头。
陆意秋坐在一旁,见无人出头,急了。
一眼瞅到大厨师傅仍在堂外凑热闹,悄悄向他使了个眼色。
大厨师傅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当下站出来道:“小人愿买下。”
当下拿了两百五十文买了樵夫的柴,樵夫将银钱给了大夫。
百姓悄悄议论,樵夫虽卖了柴,但钱却给华服公子治伤了,自己没得到一文钱,对樵夫仍旧是不公的。
司空离在堂上道:“误伤人之事已了。现下该判猫的罪了,如不是它吓了樵夫,樵夫也不会伤人。所以,本官判猫杖刑二十板。”
话刚落音,堂下百姓议论纷纷,头一次听说给畜生判罪的。
华服公子连忙叫屈,“大人,猫是只畜生,它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能判罪呢?”这若真二十大板下去,他这只宝贝猫也就没了。
司空离道:“不杖也可以,只要它能对骇吓樵夫作出赔偿。”
“我赔,我来赔。”华服公子连忙道。
“你这猫很珍贵?”司空离问。
“当然。”华服公子扬了几分声,“这是狮子猫,当初买下就花了两百两银子,这几年照顾它更不知花了多少财力和人力。”
司空离勾嘴,缓声道:“这二十杖下去,只怕你这狮子猫会承受不住。”
“是,大人英明。”华服公子急忙赞道。
陆意秋知道司空离装的是一肚子坏水,这个时候也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果然,司空离说了,“既然这猫是你花二百两银子买下的,那就再用二百两银子把它的命买回去吧。要不然这二十杖下去,你后悔也迟了。”
“这……”华服公子怔住了。
司空离又道:“你家的猫冲撞的是樵夫。所以,你只要将钱赔给他就行。”
华服公子回神来,喊道:“小人不服。他伤了我只要赔两百五十文医药费,我的猫冲撞了他为何要赔二百两?”
司空离循循善诱道:“不是二百两,是二十杖刑。你这二百两是买你猫的命。”
华服公子仍旧不服,“那为何樵夫不用杖行,只赔钱便了事?”
司空离道:“那是因他伤了你,所以要赔你伤药费。猫没有伤人,没办法赔伤药费。为惩戒畜生上街生事,所以杖二十。杖这二十,你又怕它会丢了性命。所以,才提出买它这条命。你若不买也可,那你的猫便要受刑了。”
“别别别,求大人饶它的命。我买,我买。”华服公子眼见衙役真的要动手了,连忙阻止,从怀里掏出银票给樵夫。
樵夫从出生到现在哪里见过银票,抖着满是裂口的手,不敢接。
偏偏司空离还在堂上问道:“樵夫可是不愿赔偿,要杖行?”
华服公子闻言急得将银票塞进樵夫手中,口中带着一丝哀求,“你快收下吧,要不然我的爱猫就要挨打了,它可陪了我四五年了,是我的心肝宝贝。”
案子审到这里,围观的百姓已由最初的惊诧到现在的感佩。
陆意秋看司空离也看出了神,眼前闪过初见时他的冷郁,相处后他的自夸与不羁,理案时的帷幄与才学,对自己时的脉脉温情,还有在床上时色中恶鬼的样子。想到后面,脸不由地发起烧来。
司空离只感到在所有投在自己的目光中,有一道最胶着,最热烈。若是平时,倒可以揽到怀中好好亲热一番,此时只有收敛心神好好审案,早审完也好早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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