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没有说过假话”拧眉看这眼前的人,鹤云霄突然沉声道了一句:“至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成功骗过了我”
这话,令项倾城不由有些愣住,眨了眨眼,片刻之后却是听的项倾城突然失笑出声,那无力的笑声透着几许嘲弄和几分凝噎,直听的人心口发疼:“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便认定了我对你说过假话?”见鹤云霄不言只是拧眉看着自己,那一副默认的样子,当下就叫项倾城的心口气息翻涌,最后一恼之下,却是双手猛的将桌上的吃食扫落地面。
瓷器破碎的声音突兀的在屋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手掌被碗里溅出的骨汤烫的通红一片,可项倾城却好似没有感觉似的,只是双眸冷然,压抑了许久的怒意,到底还是鹤云霄的这句话,让项倾城对他发作出来:“我就说了假话又怎么样?我就是骗过你又怎么样?!你既然那么想听哪我认了便是,我是回了蜀国去见了李穆!我就是与他商议如何叫你这南晋几万大军全全军覆没!!!”
啪——!!!
自己在说什么许是项倾城都不知道了,心里憋了口气,全然的没了理智,可他这负气的话音未落,脸颊上却被人一个瓜子甩来,当下就打得他脑袋嗡嗡作响,脚下踉跄险些摔倒地面。
两手抓了桌角,强行定下自己的身形,项倾城还未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口中却又有那铁盐的腥味传来。
这一耳光,可一点也不轻。
怔楞了片刻,项倾城站在原地,他呼吸一滞,却是兀然热了眼眶……
鹤云霄居然……动手打他吗?
分开三个月,他不止一次的想着跟鹤云霄再见时的情况,想着两人白日里靠在一起说些贴心的话,想着两人夜晚可以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可唯独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境况。
在牢房里面呆了两天,鹤云霄没有来,他等。
柩澜枢说他军事繁忙暂时抽不出时间,他信。
可是为什么把人等来以后,心里想的那些东西都没有实现,却只换得他的一句——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有被我质疑的时候。和半个月的幽禁,而现在居然还对自己用了粗……
这……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这两天情绪不淡定了gt;_lt;
☆、第一百二十五章:信念碎,去意生
这一个耳光落下,被打懵的不止是项倾城,仿佛那老天都有些怨怼,闷闷的雷声竟是轰然响起,不出片刻,整个院落笼罩在了烟雨蒙蒙之中……
项倾城的话,不过便是一时恼极了的话气话,可这些话落在鹤云霄的耳中不却是证实了他那时的亲眼所见,心里的波涛此刻再也压制不住,阴沉着面容,他顿时错步上前,身手一把便拽住了项倾城胸前的衣襟,将人狠狠提了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你再说一遍!”
被他拽着衣襟,项倾城几乎站不住脚,仅靠着脚尖触地,勉强维持着自己的身子,才不至于因为被鹤云霄抓了衣襟而呼吸困难,这一刻面对着鹤云霄的咬牙切齿的话语,他却说不出来,许是已经不想再说,眼帘半垂而下,却是错开了眸,不再对视眼前的人,只是失望而又困惑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不信我?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胡逸云……还是司马萧逸?”垂下的眼帘,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了阴影,羽睫之上惹了水雾。鹤云霄定定看去,只见得那晶莹的泪珠一直在他眼眶打转,就是不曾落下……
若是司马萧逸当真开了口,也许鹤云霄还会有所质疑,然而就是这一切的事,司马萧逸都未曾在他耳边多言半字,说项倾城带兵攻击鹤城的,是那些士兵……还有韩子丹,而蜀军里面的事却又是他自己所见……
“不是我自己见的,我不会信”
“那你看见了什么?”鹤云霄的话,让项倾城抬眸看他,可他却并不作答,缄默半响,却是兀然咬紧了唇,心里长长叹息出声,而后……这才松开了那抓着项倾城衣襟的手,转身朝外走去……
看他离开,项倾城浑身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一直到这一刻,那在眼眶里面久久打转的泪珠才化作了两行水渍滚落而下。
以前……他以为自己是明白鹤云霄的,可是现在……他却不懂了……
这一次,鹤云霄回来,没再让人将房门上锁,许是因为他现在就在这里,所以并不担心项倾城会有出逃的可能。
撤了门锁,便也是解了项倾城的禁锢,可就是这样,而后的这几日项倾城都未曾踏出房门半步,一是念着如今在这鹤城,他的存在对于别人而言,就像是一根芒刺,出门见着了谁,大家冲动之下指不定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二是……他腹中的孩子才刚满头三个月不久,再过几日便已足四月,娇养了那么久的胎息好不容易有了稳固的迹象,他也不敢胡来,以免再出事端,这几日一个人闷在屋里,郁郁的心结,从与鹤云霄吵闹之后便得不到舒缓,不过好在,这个地方还算清静,并无谁人来这打扰。
荆溪在获得鹤云霄的默许,来看他的时候已然接近月尾,这夜的晚上荆溪亲自带了吃食来到倚梅居看他,才刚推门进去,一瞧见那项倾城躺在榻上的摸样,神色间显了几分憔悴之态,眼眶一红,荆溪耐不住就差点哭了起来:“爹……”
躺在榻上闭眼假寐,并未睡着的人,听到桌边传来的声响,睁开眼,在瞧见荆溪的身影之时,那一双落寞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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