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朋见她已不再是昔日的黄毛丫头的样子,光洁的脸庞微微现出两抹成熟的红晕。心想:这小妹妹已经长大了。
夜色阑珊。
安朋随邓文西、禹期铭、侯显贵几个步入春归楼。鸨母凤娘慌忙唤人迎客。安朋不露声色,点名要见烟雨姑娘。
凤娘用她夸张的嗓音叫道:“哎哟!这位公子真是有眼光!不愧是邓公子的好朋友啊。我们烟雨姑娘国色天香、才艺双绝……”
“这个我知道,”安朋道:“所以我才要见她!”
凤娘上下打量安朋,只见他身穿锦蓝色的长衫,绣着紫罗兰花案的白底儿布靴。头发溜光整齐,发髻上别了一根翠玉簪子。整张脸如同冠玉,眉清目朗,唇红齿白,肩宽体阔,谈吐自然,比起身边的三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她叹道:真有这样的美少年,fēng_liú倜傥、气宇不凡。自己恨不能一下子年轻二十岁,好凭着青春风姿来一段消魂的风情。只是时光不复,岁月不再,只得道:“公子,烟雨姑娘可不是随随便便……”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安朋手中银光一闪,一锭白花花的银锭塞到她的手中,足足有十两。她的脸上笑容如同菊花一般绽开。
安朋只身一人随着凤娘上了阁楼,邓文西三人坐在楼下喝花酒。
还没有进门,凤娘就叫:“乖女儿哟!快出来,有贵客临门啦!”腔子里都含着笑,又极其卑谦地道:“安公子,您小心路,楼梯滑啊!”
“吱扭--”雕花的房门应声而开,袭人的香气扑面而来。烟雨倚门含笑,双手揉捏着一方罗帕,水粉这等下流颜色倒让她穿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真是:
梨花带雨,粉颊含羞。眉飞双雁,星掩珠眸。
点绛唇红透,八宝耳垂柔。
玉指轻勾,倚门如柳。吹吸似兰,轻语通幽。
“是安公子么?是省城里的么?真的是达官贵人,却不曾到我这来过。今日光临,使得蓬蔽生辉,您不怕烟雨照顾不周么?”
安朋心道:果然是个绝色的尤物,难怪会有人为此争风吃醋了!
进了门,凤娘识趣地退了出去。房间里自然摆放了酒席。香炉里一缕檀香袅袅飘逸。
安朋躬身对她施了一礼,道:“烟雨姑娘,在下安朋有礼了!”
把烟雨吓了一跳。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概凡是到了这里的客人,哪个不是飞扬跋扈耀武扬威的?哪有一个向妓女施礼的?她慌忙还礼,急道:“安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安朋道:“事出有因。我是替我的几个兄弟赔罪的,还希望烟雨姑娘多在杨大捕头面前美言,息事宁人,于人于己都是好事。”说着,从腰间的锦囊里掏出一物来,递给烟雨。
烟雨一看,是块湖底玉雕成的鱼儿佩坠。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烟雨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块玉应该产在北疆天池湖底。那湖水深数百尺,冰寒刺骨。需潜水两个时辰、体力非凡的人才能捞出。而这块玉天然纹理状如鱼鳞,又半红半碧,雕出双鱼浑然天成,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啊!安公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小女子受之不起呀!”
安朋道:“姑娘是好眼力。此玉送给姑娘最为合适了。至于--”
“你说的是那件事情么?”烟雨道:“我早已经把它给忘了。杨大捕头也不常来。他要紧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哪有心思理会我这个烟花女子?不过听他说,好象是十几年前曾经受理过那位邓公子母亲的案子……”
安朋的心里一颤,十几年前血淋淋的一幕又展现在眼前杨义山深谙此事的原委,当初说不定收了丁芙蓉多少银子。他可能会将这件事情讲给烟雨听。不过有些事情大家彼此心照不渲而已,无人深究、无人理会。想到这里,道:“陈年旧事懒得提起了。难得烟雨姑娘如此宽容。那么,我就告辞了。”
“怎么,就要走了么?”烟雨惊道。
“是的。”安朋说着,便起身,回身又是抱拳致礼。
却见烟雨呆呆伫立在帐前,双眸中流动着依依难舍的神情。柔声道:“安公子真是来去匆匆啊!”声音中满是幽怨娇嗔。
安朋无心理会,事情已经办好,不想久留。下了楼去。料想邓文西几个不会再去招惹,也没有招呼他们几个,独自一个人回府去了。
而烟雨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两行泪水不知不觉垂落下来,滑过娇嫩的脸庞。叹道:“真有这样的人么?只怕自己无福拥有。”
次日清晨,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邓文西果然亲自驾了马车出了府。侯显贵、禹期铭则是一副仆人的装扮做随从。车上坐着冰释和安朋。马车出了省城,一直向南,晌午时分到了伏虎山。
伏虎山上红叶如火,伏虎寺掩在密林深处,香烟缭绕,钟声悠悠。此刻气温适中,空气中散发着清新的草味儿。
冰释和安朋分别在大雄宝殿和慈恩殿拜佛许愿,烧了许多香火。而后到寺院后院禅房休息。里面宁静清幽,空无人声。
禹期铭与侯显贵匆匆在院中石亭里石桌上摆了茶水、果品,而后忙着与邓文西到林子里面打鸟猎奇去了。
安朋与冰释坐在亭子里,悠闲地品茶聊天。
冰释道:“亏得有你这份心思,平日里他们三个懒散惯了,今天被你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心里不记恨才怪。小心要找机会报复你呢。”
安朋朗朗一笑,道:“那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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