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瘠的理解能力终于进化到了直立行走的阶段。”
这人怎么这样烦啊?!杏花君咬牙切齿,神色又一下子狰狞了起来。凤蝶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劝他继续检查,特别是精神科的检查。
告别了凤蝶,他绝望地下到一楼门诊大厅,慢慢走出大门,然后坐在了台阶上,抱住脑袋。来往的人很多,但是没人注意这个人。医院门口众生百态,喜怒哀乐应有尽有。
“接受了现实吗?”默苍离问他。
“……默苍离。问你个事。”
“嗯?”
“你莫名其妙进到我脑子里,为什么一点慌张都没有?”
“慌张有用吗?有用的话,我会和你一起慌张的。”
“……好吧……”
理智型的人格,绝对理智型。杏花君想。就现在这个情况来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这人也六神无主,恐怕自己到现在还像个神经病一样到处乱找人。
杏花君在医院门口坐了很久。上午十点,楼前的大马路车流不息。他终于站起身,叹了口气,“算了,至少我还四肢健全……就当是多了个人聊天吧。”
“我没心情和你聊天。”
“要你何用啊!……算了,我去开车回家。开车时候不要和我说话啊!”他拿出车钥匙,转身去医院的地下车库,“还没准备午饭呢。”
那人总算安静了一会,然后问,“所以说,你彻底冷静下来了吗?”
“不是你说的吗,慌张一点用也没有。”
“那么,就替我做些事。”默苍离说。
杏花君翻了白眼,干笑两声,“谁要替你做事啊,你现在算是寄宿在我脑子里,寄宿,你懂吗?”
“是吗?——不过,这件事,说不定能让我离开你的脑子。”
那人之后的这句话,活生生改变了他的决定。
4
首都国立医院,七楼,神经内科病房icu。
杏花君换上白大褂,将工牌放在电子感应区,打开了icu病房的门。
他有自己的工作室及私人诊所,不过也经常有偿会诊,与国立医院往来很多,包括挂职,所以拥有这里的电子卡。icu里,值班护士没有在意他的到来。毕竟这是医院,穿白大褂的医生就和夏天马路上穿吊带衫的女孩子一样不起眼。
“我记得你最后是被送到隔离病房的吧……好像是六号?”他往单间区看了看。确实,六号单间门口有一名武警站岗。
原来是四名武警,现在减少到了一名——估计是军方得到了确切答复,确定默苍离永远不可能苏醒了。
进入病房时,站岗的人拦下他,查看并记录了工牌。杏花君推门走进病房——和其他icu单间的气氛不同,这间病房里明亮干净,病床旁坐着一个穿米白色开衫的青年,戴着副秀气的无框眼镜,膝上放着书和笔记本,正用沾了水的棉球替昏迷的病人擦湿嘴唇。
“最好不要那样哦。”杏花君说,“如果水太多滴进嘴里的话,对他其实不太好。”
那青年没想到医生会忽然进来,有点讶异地站起身来,“大夫回来得好快。我刚才问护士长你什么时候在,她们还说你开会要开到下午。”
——这孩子把自己当成默苍离的主治医师了。杏花君问默苍离,“他是谁啊?你亲戚?”
“我带的博士生,叫俏如来。”
“哦,那要不要把现在我们的情况告诉他?”
“会让事情变得麻烦的。你随便找个借口,把他引出去。”
这样想,确实麻烦——尽管他并不知道默苍离是做什么研究的,但是研究项目显然很敏感,否则早上抢救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军方的人来了。里面扯不清涉及多少高度机密,要是被人发现现在默苍离和他共用一个意识,随时而来的麻烦对杏花君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既然做老师的同意对学生隐瞒,杏花君也不多说,装作看了看输液情况,回答了几句俏如来的问题。无非就是家属都会问的那些,比如说严不严重啊,还能不能醒来啊,大概多久能醒啊……
这些问题,杏花君哪怕脑中风都可以答得天衣无缝。少年人得到了令人绝望的答案,神色是很难过,但是情绪很平静。
“嗯……这个,家属的心情我们也理解。现在我要给他做点反射检查,请你回避一下。”等问题差不多问完了,他就找了个最最普通的借口,将人支出去。
“辛苦大夫了。”俏如来很配合,谢过他之后就离开了病房,还带上了门。杏花君松了一口气,问默苍离到底要干嘛。
“找到我家的钥匙。”
“啊?”
“就在我外套口袋里。”
病人家属放东西的地方大同小异,杏花君很快就在柜子里找到了那件血迹斑斑的外套。俏如来把它放在一个手提袋,和自己的背包放在一起,大概是准备带回家清洗。他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包,再把东西都放归原位。这种感觉挺微妙的,像是被物品拥有者指挥着过来偷东西似的。
“公文包和手机都被军方带走了吗……无所谓,反正先回家把它转移出来。”默苍离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在他的脑子里窸窸窣窣的,“然后就是你比较关心的事情了。”
“……你还记得魂归原位哦?不过怎么说得你好像不太关心的样子?”
“从我的角度来说,当然希望维持这个状况啊。”
也是。杏花君看了看床上的人:浑身插满了管子,毫无血色,满身是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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