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孤:“我不善良又怎会被你差遣到现在?”
萧琮邑反问:“那你的意思就是江湖中误会你,你真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劫富济贫了?”
“什么大侠,不过怕我才这样喊着,背地里不都是说我杀人入魔的李监官吗。”
“哈哈,对啊。”
林州更靠北一些,不似南方树叶还绿着,泛黄过季就成了枯叶。
地上落了一地,更显得荒凉。
他们并排走着,一浅一深,真是一道风景。
萧琮邑问他:“一般江湖中人都改名换姓,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李孤:“如果真的改名换姓,还要告诉你我改了什么吗?”
那就是真隐姓埋名了?整日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什么都调查就跟着他走来走去。
萧琮邑不住的长叹:“朕真是完了!和人相处那么久,不知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幸好的我命大,有上天眷顾,歹人近不了身。”
刚说完李孤伸臂向上一扬,那把剑瞬间飞出去,只听见一声惨叫,有人从树上落下来。
他跃下马不早不晚握住飞下来的剑,锋利对着倒在地上人的眼睛。
青天白日,秋叶落尽无一点遮挡,竟然有人敢在树上偷听暗藏,真是有意思。
刚要动手,萧琮邑赶紧下去拉着他。
“哎哎哎,别动别动,这人我认识我认识。”
李孤仔细一看这身打扮知晓了怎么回事,颇为不满的口气说:“你还担心我半路杀了你?带这么个蠢人跟踪。”
萧琮邑:“什么跟踪,这是宫里的密探,朕的心腹,和云峰一样,孤卿不要多疑。”
他哼的一声收了剑。
那人递上密信,萧琮邑迅速拆开,看着内容不忘冷笑出声,随手递给李孤。
李孤不识好歹,不想去接:“我不看这些东西。”
萧琮邑提高一声:“让你看你就看。”
他脾气大的不行,李孤接过大致扫了一眼。
王皇后同六王去任职的路上死了,现在运回宫中,问是否下旨直接避开京城直接迁入皇陵。
萧琮邑:“孤卿是不是觉得是朕杀了王太妃?”
李孤懒得猜,他与这位皇妃的纠葛满城皆知,谁人不晓得,太妃现在死了皇帝肯定首要负责任。
李孤说:“你是皇帝,想杀谁就杀谁,还要什么理由。”
萧琮邑拿过密信收起来,询问密探:“六王是否一同回来?”
那人道:“原本没有,随身亲信劝他才回。”
萧琮邑摆摆手,让他下去。
他很高兴,人逢喜事自然开心:“卿知道朕为什么开心吗?”
李孤真不想知道这些皇家秘事。
萧琮邑还就是要说给他听:“朕马上要给六王升郡王了。”
李孤:“他替你杀母,升郡王理所应当。”
萧琮邑讶异:“你怎么知道?”
李孤一脸你当我蠢的表情,说:“随便猜的。”
萧琮邑拍着他的肩膀:“孤卿果然聪慧。朕回宫长姐被她囚禁,心狠手辣,追杀朕一路差点要了我的命,恶毒妇人不配与父皇合葬!我杀她惹人耳目,死了无法给父皇交代,母子动手,很刺激呀,我只与六弟是兄弟和旁人没关系,别人死活我就管不着了。”
他很聪明,李孤觉得自己肯定不行,不爽的事情一刀就砍下去,弯弯绕绕麻烦。他真的是想杀人又不想当暴君还要名声,人的欲念就是这么重。
李孤不说话,他话痨一样还在继续:“王郡侯定是会鼓动文人骂我,没关系,朕就让他骂,骂到六弟跟我一心,他想反另立新君时六弟第一个要杀他,到时候还是得苦苦哀求朕。”
他想的很美,李孤忍不住打断:“六王为权亲生母亲都可以杀,你觉得他长大后会放过你吗?”
权欲私心狠毒到这种地步,还管什么兄弟情?
萧琮邑很自信:“杀母弑君灭兄,天诛地灭,百姓反之,他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做皇帝?”
皇帝倾轧争权夺利这些事,李孤闹不明白。
不过这人一直在一遍遍耳边叙述,他是天选之子,杀他都不得好死的样子,好像越来越相信了。
不过引诱他人杀人,还可以把时间选在全国佛法闭关期,真会免了自己的责任。
手段是好,就是不遵从教义顶撞佛堂不一心念经,不知这样的人上天是否真的保佑。
吃了一顿饭时间便到了司马骐村庄。
司马骐见到萧琮邑亲自过来,大惊,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萧琮邑也不拦着他。
乡村茅草屋,一生未曾受贿半点朝廷东西,秋天北方渐冷,四面通风,真不知道在这受的什么罪,还是赌的什么气。
萧琮邑问他:“你三个儿子不是都为朝廷做事?做县丞做县太爷也有在郡府当差,怎么一个没接你走?落得这地步还硬撑着?能撑过今年吗?”
司马骐不做官又没婢女伺候,原本年岁过古稀,这么一折腾老的跟半只脚进棺材一样。
见了皇帝还是面面俱到礼数,“皇上亲自拜访草民诚惶诚恐,只是朝堂之事实在无能无力,还请皇上速回,勿要耽搁时辰在小的身上。”
“行了行了,就别矫情了。朕登基之时你的确做的不对,不过一辈子为国操劳,朕就免了你的处罚,原谅你了。你在父皇身边许久,也知我性格做事,现在朝堂我做什么他们便反对什么,砍头都挡不住死谏,父皇是大梁皇帝,祖爷是,难道我就不是?司马卿对朕有失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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