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看我撕了你的嘴!”宜生骂道。
她每说一句,便扇渭水小龙一个耳光,连敖君逸都有些看不下去,拉开她:“把渭水小太子绑起来,送到客房去醒醒酒,别伤他性命。我修书给渭川君,叫他亲自来领人。”
渭水小龙吐了口血沫:“你们屡次伤我,阿耶不会善罢甘休的。等你们泾川龙宫被他打败,别说那小郎君,你们兄妹四个都会是我掌中之物!”
宜生闻言挣扎着踹了他一脚:“现在你是我们的掌中之物!渭水君尚且不敢对我们说这等狂言,还轮到你个窝囊废大放厥词?”
“论窝囊废,四海龙族中最出名的不就是泾川二太子?沉迷声色犬马不说,泾川龙宫靠裙带关系攀上洞庭龙族,说穿了不就是把你敖则凊当个面首,送给洞庭龙女?”渭水小龙被侍卫们压着,双眼直勾勾盯着敖则凊,“哼,你们如今不过是靠着洞庭君、钱塘君的威风,狐假虎威罢了。老泾川君既然死得早,泾川就该归我渭水处置!”
“小太子说得对不对姑且不论,但既然小太子心里明白我们与洞庭湖是姻亲,就不要屡屡来犯,去触钱塘君的逆鳞。”
“哈哈哈哈你们能威风到几时?洞庭龙女看不起你,和离是迟早的事,泾川君大婚,洞庭湖一人未到,人家早就不想要你们这个亲戚了!”
“谁说洞庭湖无人来到?”空中忽有洪钟般的咆哮响起。
一道赤光猛然坠落于回廊顶上,撞坍数道廊柱,砖瓦石砾飞溅。那是条长可三十丈的赤龙,浑身生满倒立的鳞片,四肢颈项上挂着断裂的铁链,就连他的眼瞳,都是不同于其他龙族的紫瞳。
“叔父怎么来了?”敖则凊走上前拱拱手,“侄婿不知叔父前来,有失远迎。”
敖则凊口中的叔父,自然是洞庭龙女的叔叔,洞庭龙君的亲弟弟钱塘君。钱塘君浑身逆鳞,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惯爱伤人,洞庭君不得不把他锁在锁龙柱上,每年钱塘江涨潮才放他去逐浪。
眼下可不是钱塘君该自由自在离开锁龙柱的季节,况且明眼人一看便知,钱塘君身上的链子是被扯断的。
钱塘君哈哈大笑道:“听闻泾川君大婚,我这个做姻亲的不该来道喜么?泾川二太子,我且问你,我女侄洞庭龙女在何处,怎么不见她?”
敖则凊与洞庭贵主分居的事情,两人都没打算告诉洞庭湖,敖则凊一时犯难,吞吞吐吐道:“贵主她……”
“龙君带了何物来此?好大的血腥味。”敖君逸吸吸鼻子,插嘴道。
“是我带给泾川君的贺礼!”钱塘君朗声道,“二太子若是想不出来便不要想了,先来看看我的大礼罢!”
他说着松开前爪,一只巨大的包袱从他掌中滚落,摔在地上。那包袱有十丈来长,血迹斑斑,似乎装了什么死掉的猎物。
敖君逸示意侍卫们上前打开包袱,定睛一看,不由浑身一震:“大哥!”
包袱中是一条青龙尸骸,喉咙被撕开,左爪系着条长命缕。这长命缕是李声闻去年七夕亲手打的,兄妹四人一人一条,不会错认。敖则凊不敢置信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他……”
说话间敖君逸已现出龙形,沉声道:“来者不善,宜生去叫醒声闻,带他去长安城中暂避。”
宜生虽然惊怒之下浑身发抖,但听到他的命令,还是强自镇定转身就走。但她刚化形要越过屋檐,就被钱塘君一爪拍倒,按在掌下。敖君逸怒不可遏,一口咬住钱塘君脖颈,后者吃痛之下松了力气。宜生趁机逃脱,反咬住他的尾巴,和兄长合力向两边拉扯。
“叔父,是你杀了我大哥?为什么?”敖则凊问道。
“我来路上碰巧遇见云游过后,回家参加弟弟婚礼的泾川大太子,顺手送他来和你们团聚罢了!”
宜生一爪抓下满把红鳞:“你这个疯子!我一定要让你偿命!”
第147章
钱塘君怒吼着掉转头去,长长的獠牙戳进宜生的脊背:“你们欺辱我女侄,罪该万死!”
宜生吃痛,胡乱撕咬着钱塘君的脖子,但后者钢筋铁皮,除了鳞片脱落毫发无伤。敖则凊忙推开十六郎,道:“你快去叫醒龙君夫人,让他带你去长安,顺便叫沿路的下人逃难。”
十六郎惊魂未定:“那你呢?”
“你在这我会束手束脚,你不在我才好施展法术,你快走,等泾水风平浪静才可回来!”敖则凊说着,脚下就生起簇簇冰锥,逼得十六郎往后退去。
十六郎咬牙道:“我马上去和夫人禀报。”
敖君逸吐出雷电,落在钱塘君的天灵盖上:“告诉声闻,你们都走,我来对付这个疯子。”
那电光落在钱塘君的鳞片内,钻入他的皮肉,使他抽搐着蜷缩起身子,龙尾摆动着扫塌了大片宫室。宜生因此得到片刻喘息机会,立刻张口咬向钱塘君的咽喉。
钱塘君粗声道:“那条金鲫鱼,是你的外室?”
敖则凊踩着残砖断瓦走上前来,一字一句道:“小婿虽不得贵主青睐,使得贵主离开泾水龙宫,但从未欺辱过贵主,贵主在外的衣食起居也皆有泾川供给。小婿虽性好乐舞,豢养了些歌伎,却从未与任何人有染。”
“你若好好待她,她岂会写血书向我们诉苦,说泾川龙宫逼迫她在北海极寒之地,放牧风工雨工?”
敖则凊诧异道:“这其中定有误会。离宫是洞庭贵主主动要求的,我一切顺着贵主的意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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