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被称为以知子的女性把手轻轻的放在统一郎的手肘附近,脸一下子靠近。虽然漂亮却非卖弄风情,单纯女性惯用的动作。
“我被很讨厌的上司带来这儿啊。因为做了一宗大生意,所以来吃饭庆祝,我本来还以为有其他人在一起,怎料竟然二人独处一室。何况附近还是圆山町,正在烦恼该怎么脱身呢。”
“如果对方干出古怪的事情,你就踢他的要害嘛。”
“我当然恨不得如此做,可是这么一来,以后工作就很困难了。那个人,对不顺意的职员,态度可是差劲得出了名啊。ol也很难做的哦。”
无所顾忌的说完,湿润的红唇发出叹息。她朝上望着统一郎。
“所以啦,黑泽先生,你可以扮演我的男朋友吗?就假装偶然见面,你跟我一起走出店外吧。虽然这也不是侦探的工作啦。”
“嗯。可以啊。”
“谢谢你。下次一定会报答你的。”
女子有如盛放的花朵般灿烂地笑了。然后她对着雪人,视线中带着教人抨然心动的色气。长发顺滑的披肩,艳然的微笑。
“这位先生,对不起哪。打扰你们了。我可以借黑泽先生一用吗?”
“请别介怀。反正我的事都告终了。”
雪人轻巧地站起来。
“明天以手电联络吧。”
他把纸币跟付款单一起,塞往统一郎的胸口前。慌忙接住的统一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雪人以眼角一瞥就离开了。
说到底,统一郎可是个面面俱圆的男人。
由松涛至文化村方面踏着飞快的脚步通过,途中,从旁驶过的车溅起水洼里的水,雪人恨恨的看着给沾湿的裤脚。雨依旧下个不停。
他打算回到刑事课去处理尚没做完的文件。反正雪人居住的单身宿舍,就在位于车站东口的涉谷警署上层。虽然距离不近,但是叫计程车也麻烦。早已走惯了涉谷的街道,可是在这样的雨夜中,充满斜坡及人群的街道始终令人厌烦。
最初与统一郎相识,是在警视厅警察学校接受搜查专科讲习的时候。
他大学毕业后入读警察学校,经过派出所的工作,便被配置到刑事课去了。警察的训练以讲习、测验、训练为主。想获委派到刑事课的话,必须获得署长推荐,再接受搜查专科讲习。在同一时期接受讲习的,就是统一郎。
统一郎是在大学中途退学而加入警队的,所以虽然同年,工作年数就比雪人长。他最初被派到涉谷署的地域课,后来转去警视厅所属的自动车巡警队,接着再回来涉谷,而这次就是刑事课。因为跟统一郎差不多是交替对换的,雪人进入地域课时也还没有直接认识他,不过统一郎常常在涉谷附近巡逻,见面多了,雪人也很自然地记得他的脸及名字。
不知为何总是精力旺盛的男人。那就是对他的第一印象。
那之前,在自己身边从没这类人。雪人常常因为容貌的缘故,让人以为身边不缺女人。而实际上,女性都不大会接近雪人。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把他看成对象,只作远观,间中当成流言的材料而已。他想,自己冷淡难相处的态度也是一个原因。他觉得若要故意随随便便的献媚,去讨好别人的话,倒不如干脆保持单身算了。
相对的,统一郎并没有去讨好别人,而是把人卷入自己的步伐。雪人已经不知见过多少在工作上的受害者、相关人物等等,在短时间就对他寄予信任。统一郎拥有从容的氛围及亲切感,让别人以为:“只要是这个男人,一定会为我做点什么吧”
最初是拒绝,然后渐渐的,就被驯服了。
是的。自己好比难于养饲的动物需多花点时间来驯服,就是如此被他驯服了。被带去喝酒、被带回家等等,于是陷入比学生时代的朋友更加亲密的交往。统一郎那粗心大意、间或强硬的处事方法,让他目瞪口呆之余,一面觉得自己实在学不来,另一方面却常感到羡慕。
--有一次,因为太生气了,挥拳殴打统一郎,对方明明已受了伤。
那是成为同僚大约一年的时候。平时都是跟比自己年长的刑事部长组队的,可当时却是跟他二人一起行动。
地点在医院的治疗室。坐在治疗台上的统一郎披上沾了血的白衬衣,缝合完毕的腹部以纱布包扎好。
“突然就来这个吗?”
轻轻的按住变色的脸颊,统一郎歪着唇苦笑。这个动作似乎扯痛了脸颊,眉头立刻皱起。虽然并非肌肉发达,雪人也是经过相当的锻链,柔道、剑道、逮捕术等等的成绩也不坏。他毫不留情的痛揍下去,应该相当有破坏力的。
“就是硬干也要有分寸。不,你这已不是硬干而叫无谋了。你是笨蛋吗!”
他一气骂完,喉咙打结,再作不出声音来了。
在激动下打人这种事,还是第一次的经验。统一郎一直以来,对有如无风的湖般平静的雪人,一面待以满不在乎的态度,另一方面却毫不客气的招惹他。
毫不考虑别人的心情。
当无线电传出需要紧急增援时,统一郎与雪人正坐车返回警署的途中,恰巧就在现场附近。
制服警员在巡逻中佩枪被夺。刚刚由负责的巡查发出报告,尚未知道详情。只知道该警员为了执行职务而叫停对方,却忽然被对方以刀子刺伤,并弄断把手枪系在皮带上的绳子。强夺枪械的男子坐上巡查的单车逃入住宅区了。时间是晚上九时后,路上的行人还有很多。
最先来到现场的二人,从倒卧在路上的巡查口中得知男子逃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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