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樊臣一把推开柳可儿,柳可儿惊呼一声,众人忙扶住她,赵繇正欲责备樊臣,他却已经进了陌觞的房间。
“怎么了……”众人都有些糊了。
“都回自己的房间。”赵繇扫了陌觞的房间一眼,重复道:“回去。”
“是。”
众人三三两两地往回走,柳可儿走到一半,忍不住回头,话还没说出,赵繇便笑道:“放心回去罢,有我在。”
柳可儿吐舌,这才放心回去自己的房间。
赵繇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一笑,转身向陌觞房里走去。到得门口,樊臣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愕:“写词?你想写词?”
“是啊。”陌觞温和地一笑,“好久都没拿笔了,刚才总是下不了笔,师兄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为什么?”樊臣声音低低地。
“我……我忽然想……”陌觞有些支吾。
门外的赵繇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理由,让陌觞既不愿说明,又不愿隐瞒?
里面沉寂了好一会儿,樊臣复又问道:“你下午去哪里了?”
“湖边。”这次陌觞倒答得爽快。
“赏景?”樊臣的声音有些嘲讽的意味。
陌觞不在意地一笑:“我找人。”
偷听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赵繇敲了敲门,问道:“找谁?”
门内传来器物落下的声音,赵繇进门,只见一方墨石跌在地上,墨汁溅到了两人的身上,樊臣黑着脸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闷闷道:“大师兄,我先回房了。”
“噢,樊师兄走好。”
陌觞俯身捡起墨石,樊臣正准备离开,见状愣了一瞬,马上便回神离开了。
赵繇和陌觞有些莫名地看着樊臣匆匆离去的背影,赵繇隐有所感,忽然问道:“这墨石是谁打翻的?”
陌觞一边从杯中倒出水,一边答道:“樊师兄约摸被你吓到了,所以失手打掉了墨石。”
赵繇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温声道:“你也坐下。”
“是,大师兄。”陌觞找了一把椅子,坐到赵繇面前。赵繇正色道:“这次师父没有下山,将你们交给我,我必当好好带你们回去。”
陌觞一愣,点头。
“但迷雾山脉自古危机重重,虽然这次各大门派约好了时日,我总认为先去瞧瞧地形也是好的。”
陌觞还是搞不懂赵繇到底想说什么,只能跟着点头。
“如今在临安呆了几日,也该出发了。”
“可是……”
“可是什么?”赵繇紧盯着陌觞。
陌觞顿住,垂下眼,恭顺道:“全凭师兄安排。”
“很好。”赵繇满意地站起身,笑道:“你早些睡,明早就出发罢。”
陌觞坐着没动,闷闷地答应了一声。赵繇缓步走向门外,在门口停下,似是才想起什么,笑道:“师弟,你方才还没说到底找谁呢。”
“唔……我捡到一件东西,原本想当面还给那个人,既然要离开,我便托给店小二。”陌觞回答得很安静,一直没有回头。
赵繇点点头,道:“这是应当的。”
“嗯……”
☆、落英有缘·或相会
沧洛沉入水底,略寻了寻,未找到锦帕,有些抱歉地对辛夷道:“可惜了你两年的心血。”
辛夷不死心地又寻了两圈,也叹道:“可惜了你两首好词。”
两人转身正欲离去,辛夷眼角扫到水底的石墩,眼睛忽然一亮,沧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耳边辛夷念道:“听弦,听弦,春催乳燕归帘,独登高楼目断。盛极秋落残英,英残,英残,复归空空一年。”原本想取笑一番的心思消失得无影无踪,慌忙隐进花身,她可不想成为沧洛暴怒下的池鱼。但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她还是听见了,心中只能为这无辜的长廊默哀。但她也很好奇,谁这么无聊,捡到了锦帕后,竟然到这石墩下刻下一样的词,她琢磨着,承认这人的文采也不错。
沧洛寒着脸回到岸上,湖水顺着衣角留下,水迹顺着他的步伐蔓延,来到了苏堤上。很远的地方传来三更的更声,寂静的月夜,更声似乎也被他浑身散发的气息渲染得肃杀。
树木顶端遥遥传来破空之声,沧洛收敛气息,仰头看着一个黑影在月光下迅速飞掠,奔向远处。他回过头,那道黑影落在长廊的废墟上,找寻了一阵,便一头扎进水里。
沧洛扬眉,站在原地不动,等到那道黑影上了岸,忽然瞬移到他的背后,是白天那个人。陌觞有些怅惘地回过神,就看见沧洛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如此的悄无声息,吓得陌觞倒退一步,待看清了沧洛的脸,连自己会法术这件事也忘了,竟直直地倒在了湖里。他手忙脚乱地稳住了身体,沧洛向前走了一步,两人一个湖中一个岸上静静对立。
“姑娘……”话一出口,陌觞便闭上了嘴,眼前的负手而立,冷冷俯视他,明明就是个男子。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沧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容淡到看不清:“怎么不叫了?”
“我……”陌觞一瞬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一开始发现沧洛是男子,他确实有微微的失落,但现在看着沧洛的笑,听着那清朗的声音,什么都忘记了,不自主地说:“我是陌觞,陌上花开的陌,酒觞的觞。”
沧洛没有说话,转身拂袖便离开。陌觞愣了一瞬,从湖中跳起,追上了沧洛,一边问道:“先前是在下失礼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沧洛步伐不变,陌觞又上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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